“家,家主?”几人心头一凛——正是多年未现踪迹的张氏家主言十七。
暗巷深处,言十七负手而立,嗓音沉冷:
"我还以为隆半会放任陨铜在外不管。"他微微侧首,眼底似有寒芒,"陨铜在陆建勋手里,他目前藏在自建的密室中。此事由你们解决。办好后在城外等我。我来长沙,为的是张启山——还有那些流落在外的张氏血脉。"
众人愕然:"家主的意思是......?"
"麒麟血,不该留在外人身上。"言十七抬眸,望向远处张府的方向,"既然他们已背离祖训,投身乱世,那这血脉,便该收回了。"
当夜,长沙城起了异样的雾。那雾气泛着诡异的青白色,像流动的纱幔盘悄无声息地漫过城墙,将整座城笼罩在朦胧的月光里。更夫老赵头提着灯笼走在青石街上,忽见雾气中闪过几道黑影,待要细看时,灯笼里的火苗却蓦地一闪,吓的他赶紧离开了。
张启山在睡梦中猛地蜷缩起身体。他梦见自己半跪在一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身前,那人冰凉的手指正顺着他的腕脉游走,像一条吐信的蛇。惊醒时,他发现这不是梦——月光透过张府的雕茶窗棂,清晰地照出他手腕上正在凝结的血痕,那血痕诡异地组成了一道符咒的形状。
“谁?”他翻身去摸枕下的枪,却看见一封素笺出现在黄花梨案几上,纸面泛着张家特有的淡金色纹路和墨香。笺上墨迹如刀刻斧凿:
"血脉已收,此后尘归尘,土归土。"
他尚未来得及思索其中含义,便觉胸腔里那股常年灼热的力量,正在被某种力量强行抽离。他踉跄着撞开窗棂,在翻涌的雾气中,隐约看见对面屋脊上立着个银发身影。那人指尖缠绕着数十条猩红的光缕——那都是从张氏子弟体内抽出的麒麟血脉。
“张家……族……”张启山单膝跪地,冷汗浸透寝衣。他看见那些光缕在银发男子手中终凝结成一块赤玉,又被按进早已准备好的铜匣。随着匣盖合拢的咔嗒声,整座长沙城的张氏子弟同时从梦中惊醒,他们腕间都浮现出同样的血痕。
与此同时,布防官府邸的地下密室里,陆建勋正对着陨铜痴笑。铜镜里映出他扭曲的面容,却照不出他身后石壁的异动。当他终于察觉不对时,张海峰的刀已经接近他的后颈。陆建勋的瞳孔骤然放大,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分裂成无数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