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,“这两个小瘪三追的那点钱,对您来说那就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!不,是牛毛尖上的一点灰!您手指缝里漏那么一丁点儿,就够瞎子我吃香喝辣八辈子了!您看…您缺不缺个给您鞍前马后、端茶倒水、捏肩捶背、暖床叠被…呃,专业的!专业的按摩师!瞎子我祖传十八代的手艺,包您浑身舒坦,延年益寿!价钱好商量!给您打九九折!不,九八折!您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没用的瞎子,赏口饭吃吧!” 他说着,身体极其自然地就想往言十七身上蹭,那架势,仿佛认定了言十七就是他命中注定的“金矿”,不挖到点金子下来绝不罢休,脸皮什么的?那是什么?能吃吗?能换钱吗?
他那股子为了钱能把死人说活、把活人烦死的劲儿,展现得淋漓尽致。内心深处,他对言十七的警惕提到了最高点,对他的评价是深不可测,极度危险!但正因为危险和神秘,才蕴含着巨大的价值!吴二白的任务是接近、观察、传递信息,而他黑瞎子,现在想的是如何利用这条“金大腿”,为自己捞取远超吴二白酬劳的好处!信任?谈信任太早,先缠上再说!
言十七依旧没什么表情,只是看着黑瞎子这唱作俱佳、为了钱(和未知目的)可以无限刷新下限的表演,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…厌烦?或者说,是一种“果然很吵”的漠然。他当然知道黑瞎子在演戏,也知道对方身手不凡且带着目的。但那两个混混的聒噪和黑瞎子这为了钱(或别的)死缠烂打、毫无底线的浮夸表演,都让他觉得非常…吵。至于对方是谁的探子?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,随他们蹦跶。
他无视了黑瞎子几乎要伸过来抱住他胳膊的手,也懒得理会那两个还在咋呼的混混,只是淡淡地开口,声音不高,却像冰锥一样瞬间刺穿了所有的喧闹,带着一种终结一切的、不容置疑的冰冷:
“吵。”
就这一个字。然后,他看也没看身后因为他这个字而动作瞬间凝固的黑瞎子,以及那两个被他气场慑住、一时忘了言语的混混,迈开步子,径直从他制造出的短暂寂静中走了出去,继续他被打断的闲逛。阳光落在他银色的发梢,背影清冷孤绝,步伐悠闲却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,很快便融入了河坊街的人流中,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从未发生。
黑瞎子站在原地,墨镜下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玩味的、带着强烈探究欲、算计和“这大腿老子抱定了”决心的笑容。他看着言十七消失的方向,咂摸了一下嘴,低声自语,带着江湖老油条的狡黠和对“猎物”的极度兴奋:“啧…果然够劲!吴二白这活儿接得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