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了刀柄上。
他的牙齿咬得咔咔作响。
他真恨不得带人直接去宰了郭纳,但陈留郡大半官员都是郭纳的人,若是直接杀了郭纳,恐怕短时间内更不好做事。
他是难得才经过一次陈留郡,而张介然赴任才正好第三天,他们这些军方的人物根本无法理解陈留的这里溃烂的吏治,但陈留驻军的那些老军就比他们内行多了。
戍长刘三虎这时候正在城墙上用炭笔计着数,城墙上留着只有他看得懂的记号,这次每个箭垛口的箭手说是都配发二十支箭,但箭囊里发下来的实际只有九支,他所在的这西门上方,领军饷的应该是五百守军,但真正在岗的是两百零七人。
昨夜他们这个营区灶房报备六十斤土猪肉,实际丢来的一块肉也不知道有没有十斤。
正午的阳光穿过云层时,刘三虎突然愣了愣。
他看到城墙的另外一个角落里,也有些陈旧的记号,不知是不是以前的什么人留的。
和煦的阳光在此时从窗棂的上沿落入醉仙楼二层的雅间,郭纳这时候才觉得晃眼,慢慢醒来,他的鎏金腰带扣卡在案几缝隙里,旁边躺着两个半裸的歌姬。
昨夜送来的那份紧急军报上的字迹已经被酒液彻底泡糊了,他揉了揉被阳光刺痛的眼睛,愣了几个呼吸,脑子才慢慢清醒,然后才咳嗽了一声,对着雅间外叫了一声。
嘎吱一声,雅室的门被推开了,酒楼掌柜的女儿端着醒酒汤过来,跪在他的面前,让他饮醒酒汤。
一名身穿锦衣的师爷模样的男子跟在酒楼掌柜女儿的身后,对着他行了一礼。
郭纳先喝了一口醒酒汤,漱了漱口,然后问道,“车队出发了没有?”
师爷模样的男子道,“我办事,您放心。日出之前我就和南门那边的守军打好了招呼,放出去了。”
郭纳缓缓的点了点头,他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份紧急军情上时,突然微嘲的笑了笑,“张介然还在火急火燎的瞎忙活。安知鹿在幽州是个什么样的杀胚我还不清楚?他那大军如果过来,我们这就是第一站,大唐上下难道谁能觉得我这挡得住?左右挡不住,瞎忙活什么。”
师爷模样的男子点了点头,顺着话头道,“抵挡一阵,好好准备个万全的退路才成。”
郭纳觉得这话中听,他笑了起来,又道,“孟河西,你说这安知鹿打得下来陈留,能打得下洛阳吗?”
这名叫做孟河西的师爷模样的男子笑了起来,道,“这一个没有什么底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