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关子元!给老子把门打开!现在!立刻!马上!”
关子元僵在原地,这声音……化成灰他都认得。
郑海,他的辅导员,那个顶着一片地中海、出口成“脏”的秃顶老头。
关子元几乎是凭着本能,踉跄着挪到门边,手指颤抖着拧开了门锁。
门刚开了一条缝,一股冬日特有的湿冷之气就猛地灌了进来。
随之挤进来的,是郑老师那标志性的、油光锃亮的地中海头顶。
“呦,我们关神还活着呢?”
郑老师一步跨进来,声音拔得老高,带着浓重的阴阳怪气,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关子元苍白憔悴的脸上扫了一圈。
“郑……导。”关子元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句称呼。
“怎么着?”郑老师毫不客气地走到屋子中央,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“过年了,放假了,连我的消息都不回了?”
“啊?”
关子元这才迟钝地想起,自己那部被遗弃在角落的手机,早已关机不知多久了。
他的社交圈小得可怜,微信好友寥寥无几,潜意识里觉得不会有人在意他是否消失。
“要不是知道你自己住,老子才懒得管你这摊烂泥!”
“电话关机!微信不回!要不是办走读的时候留下了你这破地址,老子都不知道上哪儿给你收尸去!”
“你可真牛啊,关神!玩失踪玩得挺溜!”
郑老师忽然起身,用力拉了拉关子元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“瞅瞅你这副鬼德行!怎么着?失恋了?被哪个小姑娘踹沟里爬不出来了?”
“失恋”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,精准地扎进关子元最深的伤口。
他身体猛地一颤,下意识地避开了郑老师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,手指死死抠进了掌心。
郑老师却像是没看见他的痛苦,或者说,他看见了,但选择了最直接、最粗暴的“休克疗法”——用更大的刺激来击穿麻木。
“老子告诉你!关子元!”
“你就是失恋了八百回,也得给老子支棱起来!”
“就你现在这个狗德行,跟条丧家犬似的,哪个小姑娘能看上你?”
每一个字都像重锤,砸得关子元头晕目眩,羞耻感和被强行撕开伤口的剧痛交织在一起,几乎让他窒息。
“下学期优秀学生评选,我给你报了。”
“老子直接把你往‘理学之星’那一档里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