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光航:?
章光航也不傻,想了一下反应过来,问:「是因为秦淮师傅做的山药糕吗?」
夏穆芮长叹一声,这声叹息中有怀念,有怅然,有对曾经亲朋好友都已离去,唯独剩自己活在世间几十载的失落,轻声说:「陈生,是我师弟的名字。」
「那个名字还是当年我送给他的。」
「山药糕是我师父的拿手点心,我和我师弟一个学到了师父的红案手艺,一个学到了师父的白案手艺。不过我师弟有一点学艺不精,所以手艺还没有秦淮好。」
「今天的那个山药糕的味道和样式,与当年我师父的别无二致。凌广昭说这个方子是秦淮从一本旧书里发现的,想必是当年我师弟跟着平安练字的时候不知道写什么,就写方子,山药糕上要刻他名字,也很符合他的性格,他这个人脑子就是不太正常。」
夏穆芮说着说着,还笑了。
「秦淮能得到我师弟写的方子,学到我师父的手艺,也算是缘分。他边上的那个小赵—我刚刚都在想是不是我年纪大了,我看他吃饭的样子,居然觉得他有几分像我师弟。」
章光航没有说话,因为他看到了夏穆芮眼底的泪光。
他还是第1次看到他师父这样,他师父总是刚强、暴躁、别扭、很爱他,偶尔像个小老头,但是大多数时候都让人觉得很不好,很少提起过去,即使偶尔提到也只是淡淡的说,仿佛讲述的是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故事。
这种我曾经有几位故人,我不愿提及但是他们一直活在我心里的状态,章光航还是第1次见到。
「我和我师弟在师父家过的第1个年的时候,师父还没有收我为徒,我们两个还只是泰丰楼的学徒。那年泰丰楼生意好,卢老板心情好,每个大师傅可以带一桌宴席回去,每个学徒都可以带一个菜。」
「大家都欢天喜地的,唯独我师弟大大咧咧,厚着脸皮问卢老板他能不能把剩下的馒头也都带回去。那天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,我怕吃多了被嫌弃不敢多吃,我师弟天不怕地不怕吃饱最大,吃到后面整个人恨不得瘫在地上就这么睡过去,跟今天那两个小子一模一样。」
「尤其是那个小赵,打隔舍不得打的动作都和我师弟一样。」
「那天晚上吃完饭回柴房,我师弟从怀里掏出5个白面馒头,塞给我,跟我说他看出来我根本就没有吃撑,大过年的不吃撑就没机会吃撑了。」
「那天晚上我躺在柴房的草垛上,把5个白面馒头全吃了,撑得直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