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仁贵徒有虚名,蠢不可及!他于药杀水北岸与马斯拉玛对峙,坐视大好局势不做寸进,岂不是明摆着告知大食人他们内部有问题?现在好了,咱们尚未发动,便被叶齐德怀疑,又是派兵前来又是发布军令,咱们如何处之?”
阿罗撼沉吟少许,道:“或许这正是薛仁贵故意为之?”
阿史那贺鲁奇道:“何出此言?”
“咱们虽然已经答允会在拓折城起兵,但唐人未必对咱们彻底放心,毕竟若是没有咱们在大食人背后兴风作浪,唐军与大食人正面对垒无论胜负都会损失惨重,那不是唐军想要的。薛仁贵是想逼着咱们做出清晰明了的决断,他才敢倾尽全力攻伐可散城。”
阿罗撼喝着枣醴,道:“薛仁贵看似勇猛,实则谨慎,他不会允许出现唐军大举进攻之时,咱们这边却迟迟不肯动作那种局面。”
无论他们两个是临时背叛大唐、亦或是为了保存实力不肯全力以赴,对于唐军都是重大挫折,会导致唐军不得不硬碰硬与大食军队决战,这是唐军尽力避免的局面。
阿史那贺鲁恍然:“以正合、以奇胜,的确符合兵法。”
阿罗撼从未接触过大唐兵法,好奇道:“此言何解?”
阿史那贺鲁遂将这句话解释一番。
阿罗撼赞道:“果然精辟啊!区区六个汉字,道尽兵法精髓,唐人果然厉害!”
阿史那贺鲁无语:“现在非是讨论兵法的时候,王子若是对此有兴趣,将来大可前往大唐入学贞观书院,那里有最为系统的兵法教育,虽然不准外族学习,但王子凭借此战军功,或可网开一面……现在是要决定咱们怎么做在!”
“咱们什么也不做,等着就好。”
“等唐军前来?”
“没错,薛仁贵既然不信任我们,那就一定会派人前来接收拓折城的指挥权,咱们只需等待即可,到时候听从命令便是。”
“那城外的大食军队怎么办?”
阿罗撼胸有成竹:“叶齐德之所以怀疑我们,一则拓折城的战略地位重要,不容有失,再则是咱们的身份非其嫡系……可这大食十余万军队之中,如同咱们这种降将身份的十之三四,他总不能因为怀疑便悍然消灭吧?那这仗不用与唐军打,大食人自己先崩溃了。”
“所以你认为这支大食军队只不过是虚张声势,目的是逼着咱们听从命令前往可散城?”
“正是如此!咱们待着这里拒不听令,他没什么办法,可若是前往可散城,那才是大祸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