骠骑军谋士的标配。携带方便不说,也比算筹更容易记忆和计算。
随着脚步声传来,张辽带着一身尘土和热气,大步踏入帐内,抱拳沉声道:『末将奉命前来!』
斐潜冲着身边的亲卫示意,『给文远卸甲!再拿些浆水来!』
护卫上前,帮着张辽脱下皮甲。
张辽身上的皮甲和战袍周边,都是一圈圈的盐渍。
张辽谢过,然后也饮用了大半罐的浆水,打出了一个水嗝来,整个人顿时活泛了不少。
浆水其实不好喝。
斐潜虽然没有喝过后世的豆汁,但是想必觉得相差不多。
在这种天气下,就算是原本不酸的浆水,只需要大半天的时间,也就开始发酵了。再煮,再发酵,然后就形成了浓厚的酸浆水。
但是确实是有一些防暑的作用……
大概是这种发酵的乳酸或是其他的有机酸,以及电解质有助于酷暑之下的人体平衡。
平衡,这很重要,就像是眼前的战场。
平衡被打破了,就意味着要加大滚雪球了……
嵩山一带,河内温县,都是滚雪球的开端,继续往什么方向滚落,还是调整速度,这就是斐潜当下需要做出的选择。
『文远来看。』斐潜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穿透了帐内的燥热,『荆襄南线……最新军报刚到。』
斐潜指了指沙盘上荆北一带的旗帜变动,『曹孟德出兵襄阳,坐镇督战……曹子孝抵抗异常顽强……』
『廖元俭部前日出击,于樊城外围石头堡破曹军精锐,自身亦有些折损……然曹子孝水陆压进,李曼成及时接应,退入筑阳……诸葛孔明退至阴县……又有徐公明派遣甘兴霸,试图袭扰襄阳侧翼,然遭曹军夹击,不知所终……如今宛城被围,黄汉升兵寡难以坚守……司马仲达中曹军之计,不仅未能撕破曹军阵线,反是丢了飞狐堡鬼哭隘,撤入太谷关中……』
斐潜没接到甘二哈的消息,所以他并不清楚甘二哈跑到了哪里去……
虽然说战争就是如此,但是每一次看到这些,斐潜都觉得有些难受,『将士浴血,伤亡……甚重。』
斐潜深吸一口气,仿佛要将胸口的郁结强行压下,『此非与外族争锋,乃手足相残!每一份阵亡将士名录送达,皆如断指剜心一般!此战破局固然重要,然我汉家元气……文远,巩县土垒情况如何?』
张辽上前一步,走到沙盘另一侧,目光扫过代表自己防区的汜水关位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