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表情地听着两人的互相攻讦。
他当然知道王虔和李固都不干净!
当然,曹洪的屁股上,也不见得没有屎尿……
曹洪心中一片冰冷,他恨不得立刻将这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拖出去砍了!但是……
他不能。
杀了王虔?
李固一家独大,手握更多兵卒,若他真有异心,更难制衡。
杀了李固?
王虔同样会坐大,且此人更善于钻营,心思更难测。
两人都杀?
那汜水关中层军官立刻崩溃,军心彻底瓦解,不用骠骑军来攻,关内自己就先乱了。
更重要的是,此刻若严惩他们,无论杀谁,都等于向所有中层军官宣告!
曹洪已经无人可用!
曹洪已不信任中层军校了!
所有的中层军校,随时可能成为下一个牺牲品!
这会立刻将那些还在观望,心中同样充满恐惧和自保念头的中层军官,彻底推向自己的对立面!
王虔和李固此刻的互相撕咬,虽然丑陋,但恰恰将矛盾限制在了他们两人之间,没有直接烧到他曹洪身上。他们两个相互掀对方的兜裆布,确实是露出了对方菊花上沾染的臭味来,但是同样的,就像是家中蓄养的猫狗向主人翻出肚皮,露出菊花的行为是类似的……
『够了!』曹洪猛地一拍案几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,让争吵的两人瞬间噤声。他目光森冷地扫视着他们,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疲惫,『值此危难之际,不思同心御敌,反而互相猜忌,构陷同袍!成何体统!』
曹洪先各打五十大板,定下基调。
『体统』,才是关键。
『王虔你所奏之事,李固已有解释。巡查水门,亦是职责所在。然,未得军令,私自出水门,确属不当!李固驭下不严,罚俸一月!队率鞭二十,以儆效尤!』他轻描淡写地处理了李固这边的『问题』,将『通敌』的指控消解为『失职』。
『李固!』曹洪目光转向另外一边,『你指控王司马窥探军械,意图谋反,可有确凿人证物证?若无实证,便是诬告!扰乱军心之罪,你可担得起?!』
他语气陡然转厉,将压力反推给李固。
李固心中一凛,『将军!那赵五……』
『赵五只是赵五!』曹洪不耐烦的打断了李固的话,『就像是王司马说你手下私出水门,难不成我就砍了你脑袋?!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