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,父亲像是要离开她了似的,她希望这是错觉。
有心问清楚,又不合时宜。
世界那么大,能被她挂在心上的没几个人,她有些后悔以前因为难堪而下意识疏远父亲了。
父亲转过了身去,慢慢走在长堤上。
他的身形依旧宽厚,依然能给她遮风挡雨。
他的气度从容,仿佛世间没有他处理不了的事。
他的目光之中全是欣赏与满足,好像广成泽的一切便是他一生功绩的缩影。
他好像又有些遗憾,因为广成泽也在变,无论人还是物。
他来一趟,能见到几个熟人都不容易,大部分故人早已凋零在风中,且多归葬家乡,
便是想祭奠都很难。
毕竟已经过去了三四十年了啊。
阳光被一片乌云遮住,王蕙晚微微一惊,回过了神来。
父亲已经走出去很远了,正向她挥手作别。
大队军士依次收拢,簇拥在父亲身侧。
父亲脸上笑容灿烂,神色洒脱轻松,一如往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