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灵韵红了眼眶:“姐,是玄真把青词抢走烧掉的。”
白鲤低声道:“你有机会告诉我的。”
朱灵韵极力辩解:“玄真说,若我把此事告诉你,她就将管事换成刘品娥,你也知道那刘品娥有多么酷烈,她当上管事绝不会放过我的……”
白鲤打断道:“灵韵,我提醒过你的,玄真没安好心,如今眼下这结果就是她想要的。她想要你我姐妹反目,她做到了。”
朱灵韵赶忙道:“姐,我以后都听你的……”
白鲤再次打断道:“灵韵。”
“嗯?”
白鲤轻声道:“你还记不记得,你每次在书院里闯了祸,都是我帮你认下来的。在东林书院的时候,我给你和哥哥煮饭,你想要穿我的衣裳、戴我的首饰、用我的胭脂,我都让你、容你。”
“但是灵韵我容你、让你十余年,昨天可以,明天也可以,唯独今天不行。”
此时,漫长的仪仗走出紫禁城北安门,从朱红色宫门之中穿过。每走出一排宫中女使,便会有羽林军策马与其并肩而行,护卫左右。
轮到白鲤时,她怀抱乌云走入城门洞的长长阴影里。
她深深吸气,再长长吐气。
再深深吸气。
我来见你了。
下一刻。
当她从城门洞的阴影里,走进光明的刹那。
早早等在北安门外的羽林军策马缓步并行,对方身披银甲、头戴白羽、披白披风、手持日月星辰旗。
两百余名羽林军身上雪白的披风、手中招展的朱红旌旗,像是路边开满了鲜花。
白鲤忍不住抬头看去,她身边的羽林军也低头看来。
陈迹。
白鲤红了眼眶。
仪仗缓缓走着,白鲤走多快,陈迹便策马走多快,两人皆克制着没有说话,并肩走过青石板路。
白鲤听不到别的声音,只剩下身边的马蹄声。
这世界仿佛没了旁人,只有他们俩并肩而行,连乌云都识趣的安静了。
……
……
长街上,陈迹想寻一个与白鲤单独说话的机会,可前前后后都是人,白鲤甚至不被允许开口说话。
再往前走是顺天府街、安定门大街,待出了城门,再跟着仪仗队伍走三里官道,景阳宫女冠便要跟着皇后进入先蚕坛,而羽林军只能在先蚕坛外值守。
陈迹在脑海里仔细回忆,却也找不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