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等胡阁老说话,陈阁老忽然话锋一转:“我倒希望他能胜我。”
“要我说,你们这些读书人,书读得越多越拧巴,”胡阁老看着远去的仪仗队伍:“怎么,陈阁老拖着一大家子人,累了?”
“累了。”
……
……
金榜张贴至长安左门,此门又称龙门。
门前早早备好了马匹,礼部官员在沈野胸前挂好簪花披红,小声叮嘱道:“状元郎一会儿就骑马跟在羽林军仪仗之中,莫要乱跑,若是游街时马惊了也不要慌张,羽林军都督李玄会护你周全。”
礼部官员一边擦汗,一边继续叮嘱道:“你三人今日代表的是朝廷,万万不要做什么出格逾矩的举动……”
沈野拍了拍他肩膀,洒然笑道:“兄台,你倒是比我还紧张些!”
礼部官员再三叮嘱:“可千万别……”
话未说完,沈野已翻身上马,跟着李玄策马往长安街走去,榜眼、探花跟在他身后。
在他身后,金榜之下,正有南方来的士子挣脱两名汉子,声嘶力竭道:“在下家中已有贤妻,莫要捉我!”
汉子一怔:“你已经娶妻了?”
沈野长叹一声:“今日总算遇到些有趣的事情了。”
他坐在马上,回头遥指那位新科进士:“张端,你还没娶妻呢,说什么胡话。”
张端面色大变:“沈野害我!”
沈野哈哈大笑:“人家只是请你去家中饮酒罢了,你慌什么!”
仪仗队伍由午门往南,穿过棋盘街出正阳门。
京城仿佛一锅煮沸了的水,彻底炸开了锅。
消息比马蹄更快,早在仪仗队出现之前,“新科状元游街了”的呼喊就已像风一样卷过了每一条胡同、每一座茶楼、每一个摊贩的耳中。
霎时间,万人空巷,倾城而出。
屋顶上、树杈上、甚至临街店铺的幌子上,都爬满了胆大的半大小子。酒肆二楼的雅座价钱翻了几番,雕花的窗棂后探出无数身影。
齐斟酌护卫在沈野身旁,疑惑道:“怎么中了状元还不高兴?”
沈野骑在马上摇摇晃晃,百无聊赖道:“风头早已被别人抢了去,有甚高兴的?”
李玄没理两人交谈,目光始终在人群中搜寻,想要看看陈迹在哪,可直到仪仗队一路走到天桥折返,也没见着陈迹。
就在仪仗往回折返时,一个灰衣人影抓着另一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