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想起叶帅父亲说的话:
“黑土和沙土不一样,但种起麦子来,一样肯使劲。“
她转头时,正撞见叶帅在拍她的侧脸,手机屏保换成了此刻的画面——
她盯着显微镜,他举着手机,恒温箱的绿光在两人脸上淌成了河。
深夜的宿舍里,肖迪在叶帅的笔记本上看到行小字:
“种子是活的历史,而你是我的春天。“
她摸出那枚麦种项链,塞进他手里。窗外的雪又开始下,光伏板的蓝光透过雪幕照进来,在墙上投出晃动的光影,像沙漠里永不熄灭的篝火。
叶帅突然抓起冲锋衣:“带你去个地方。“
雪地摩托碾过厚厚的积雪,肖迪趴在他背上,看见远处的种子库亮着灯,老太太还在整理货架。
“左边是沙漠种子,右边是耐寒品种。“
叶帅指着中间的新货架,“以后这里会摆满杂交种,标签上要写培育人:叶帅、肖迪。“
肖迪望着货架最上层的铜制怀表,表盖内侧刻着:
“土地不会辜负认真耕种的人。“
她突然明白,那些跨越千里的种子,记着的不只是两代人的温度,还有两个年轻人的约定——
就像沙漠里的红柳总要把根扎进深处,他们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生长。
清晨的阳光穿透雪雾时,肖迪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惊醒。
叶帅正蹲在地上打包行李,冲锋衣、绝缘手套、几本翻得起卷的专业书,还有那枚装着“冻土1号”麦种的玻璃罐,被他小心翼翼地裹在毛衣里。
“今天要去贝加尔湖畔的试验田。”
他回头时,睫毛上还沾着从窗外飘进来的雪粒,“那边的贝加尔针茅和咱们的抗旱苜蓿杂交成功了,第一批幼苗刚破土。”
肖迪翻身下床,踩着他的军靴跑到窗边。远处的光伏板阵列在晨光里泛着银蓝,像一片刚解冻的湖。
她突然想起昨天在种子库看到的地图,红线从别尔哥罗德蜿蜒到贝加尔湖,像条跳动的血管。
“带恒温箱了吗?幼苗经不起冻。”
叶帅从床底拖出个银色箱子,箱壁贴着张便签,是肖迪熟悉的字迹——那是她昨天晚上写的:
“幼苗生长温度:15℃±2℃,每小时记录一次土壤湿度。”
他挠挠头笑:“本来想自己记,结果你半夜爬起来都写好了。”
雪地摩托在冻土带飞驰时,肖迪才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