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茂他爷爷当年帮我家拉电线,在戈壁滩上冻了三天三夜,这骆驼是我家冬宰的头一份,今天就得让全城人尝尝!”
维吾尔族摊主阿卜杜拉抹了把汗,刚想说“使不得”,对方已经掏出刀开始剔骨:
“你不收?那我现在就把肉剁成馅儿,撒进广场的喷泉里!”
这场拉锯战从清晨持续到正午,最后连卖菜的三轮车都堵在了街口。
李大姐的车里堆着成筐的西红柿和青椒,非要往烧烤摊的调料堆里塞:
“叶医生给我妈看糖尿病时,总叮嘱她多吃蔬菜,这些都是我自家大棚种的,没打农药!”
旁边卖馕的热娜古丽已经把馕摞成了小山,见有人送面粉,干脆搬来和面机:
“今天烤的馕要管够,让叶茂两口子知道,军垦城的日子就像这馕,越嚼越香!”
正午的日头晒得人发暖,广场东侧突然响起一阵拖拉机的轰鸣。
王老五开着他那辆喷着“军垦第一车”的老东风,车斗里码着二十个军绿色水壶,壶口塞着红绸。
他跳下车扯开嗓子喊:“这是我家酿的沙枣酒,当年叶茂爷爷帮我家接生时,喝的就是这个!今天管够,谁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!”
话音刚落,哈萨克族牧民骑着马赶来,马背上驮着皮囊装的马奶酒,马蹄踏过石板路溅起尘土,骑手们甩着鞭梢唱道:
“叶家人的恩情比天山高,马奶酒要像河水淌!”
人群里突然炸开一阵笑。卖冰棍的张大爷推着自行车穿梭,见人就往手里塞绿豆冰:
“我孙子说要给叶茂哥哥当花童,这冰棍是他攒了半年零花钱进的货,谁不吃他跟谁急!”
旁边打馕的买买提已经把馕坑温度调得正合适,面团在他手里转着圈,眨眼就变成带花纹的馕坯:
“我跟叶医生年轻时比过摔跤,他输了我两斤羊肉,今天我要还他两百斤!”
亦菲站在管委会办公室的窗口,看着广场上涌动的人潮,手里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悬了半天。
她早上刚接到水利局老张的电话,说他们科室的人想凑钱给新人买台净水器,被她严词拒绝了。
可此刻,她看见老张正蹲在烧烤摊前,帮着穿肉串的手被油烫出了红印,嘴里还念叨:
“叶茂小时候总来我家蹭饭,他最爱吃我媳妇烤的羊肉串……”
下午三点,军垦城的饭店突然集体变了样。
“老马家面馆”的玻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