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开车的司机是个精干的小伙子,笑容爽朗,“叶总让我来接您。他这会儿还在芯片实验室,脱不开身,晚点亲自见您。”
他的语气自然,带着一种当地人特有的、对“叶总”近乎本能的熟稔和尊重,没有丝毫面对“上级”的拘谨,倒像是说起一位值得信赖的、忙碌的长辈。
车子平稳地驶入城市主干道。乌梅的目光贪婪地扫过窗外。街道宽阔洁净,两侧的树木显然经过精心养护,郁郁葱葱。
最令她震撼的,是行人的状态。没有大都市常见的行色匆匆和麻木焦虑,无论是穿着工装的工程师,还是提着购物袋的主妇,脸上都带着一种松弛而满足的神情,步伐从容。
几个穿着中学校服的少年骑着造型炫酷的电动自行车飞驰而过,留下一串无忧无虑的笑声。
街角公园里,一群老人正悠闲地打着太极拳。阳光洒在他们舒展的身体上,构成一幅宁静和谐的图景。
这哪里像一个被“伪君子”阴影笼罩的城市?分明是一个运转良好、充满活力的理想家园。
“这里…真好。”
乌梅忍不住低声感叹,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困惑。
“那可不!”司机的声音透着自豪,“二十多年前,我刚跟我爸来的时候,这儿还是大戈壁滩边上最苦的农场连队,风沙能把人埋了!”
“喝水都得定量,一刮风,嘴里全是沙子,眼睛都睁不开。看看现在!”
他拍了拍方向盘,“路,是叶总带头集资修的;树,是他请专家、带着人一棵棵种活的;学校、医院、公园…哪个不是他牵头搞起来的?没有叶总,军垦城现在恐怕连个像样的镇子都算不上,更别说变成这样了!”
“带头集资?”乌梅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。
“对啊!最早搞战士汽车那会儿,厂子差点黄了,发不出工资。是叶总第一个把自己在俄罗斯那边挣的老底子都掏空了,还押上了全部身家,又动员大家伙儿一起凑钱,才扛过了最难的那道坎儿!”
司机说得有些激动,“后来咱们的汽车卖火了,挣了钱,他第一件事就是把当初大家伙儿集资的钱连本带利还上!分毫不少!这样的人,你说,我们能不信他、不念他的好?”
乌梅沉默了,低头翻开了采访本。司机的话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在她心里激起了第一圈真正动摇的涟漪。
这与她出发前精心准备的“黑材料”——那些网络论坛上言之凿凿的“叶雨泽侵吞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