疆养蛊,养蛊又必养鼠。
厉害些的蛊师皆有自己的虫室,繁育培育,动辑成百上千蛊,不同蛊虫喜好不同食物、不同环境,自己饲养太消耗精力,半个时辰为寻常,假于他人之手又不放心,且人力同样不菲,便有了饲养家鼠的习惯,让它们去照顾蛊虫。
一只普通家鼠一次能负责百只蛊虫的「饮食起居」。
大寨内的家鼠甚至有自己的家庭谱系,专门贩卖家鼠团体,七八只为一家,有负责指挥的长辈鼠、有负责干活的壮鼠,团结合作,这样的一个小家,能饲养超过万只蛊虫。
许是脑子不大,不会想太多。
一辈子只有这一项工作的老鼠,干起来反而比人更精准,从无差错。
「还是你们好,吃饱睡,睡饱吃,每天喂喂蛊虫,不用自己操心。」孟熠揪住一只老鼠尾巴,
把它拎起来。
老鼠张开四肢,有点发憎,没等完全清醒过来,又感觉被放下,拱了一拱,找个舒服位置团成个球,继续睡。
「听闻大顺梁渠手下也养有一群水兽,会开船,会做饭,会给布影配乐,还有做木工的,比人更聪明。
我看,他像南疆人胜过像大顺,不如让土司派人去平阳,查查他的来路,说不定追溯三代,是我南疆人。」
近卫干笑两声,觉得这个笑话有点冷。
真有南疆血脉,说出来也不可能让人家打道回府啊,半点情分没有。
再派一个圣女下情蛊说不定有几分希望。
「骨煞呢?说有事情回家,三天了,今天回来没?」
「还没。」
「奇怪—」孟熠垂下眉眼。
「口令!」
「泥田斗狗。」
帘帐掀开。
「启禀将军,百足大现有请!」
「大?」孟熠收敛思绪,「带我去。」
「是!」
「孟熠拜见大现,不知大现寻孟熠何事,可是土司有军令?」
庭院深深,芭蕉错落,原是钦州某大户的宅邸,钦州沦陷,自归南疆所有。
「并非军令,孟将军看看这个。」百足侧对孟熠,树下招手,手指面前天青瓷盆。
孟熠上前半步。
瓷盆里仅有一汪清水,别无他物。
仔细看,水面甚至泛着几分油光。
普通人或许不以为意,身为前线大将军,孟熠诸多蛊虫了如指掌,哪怕不了解,仅凭大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