闪失,也是得失相半啊!”
见章楶闻言不为所动,章縡道:“是不是该请示侍中?”
“侍中既委我以专阃之权!岂能因小挫而乱大谋!“章楶道:“侍中自有分寸!”
说完章楶看向舆图,李秉常出人意料的一击,确实令他方寸微乱。
帐外忽传来战马嘶鸣,亲兵急报。
“禀枢相!探马发现李秉常的王旗已移至青岗峡!“
“好个李秉常!“章楶言语中竟带着几分激赏:“围魏救赵不成,便效仿其祖李元昊千里奔袭!“他手指重重戳在环州位置,“这一着确实漂亮!“
“倒是我小看了天下英雄人物。”
折可适,章縡都是一脸忐忑地看着章楶,若李秉常若从青岗峡北上攻韦州如何是好?
行枢密院可在此啊。
……
盛夏的汴京,蝉鸣聒噪,烈日炙烤着都堂外的青砖,蒸腾起一层薄薄的热气。
檐下斗拱层迭,青绿彩画在日光下泛着微光,朱漆杈子围成的月台前,等候接见禀事的官员一面喝着酸梅汤,一面拿着竹扇或团扇扇风。
汉白玉石栏被晒得发烫,触手如烙铁。
都堂下却是一片肃穆清凉。
北壁的《江山万里》水墨屏风下,黑漆长案上玉玺压着奏疏,此刻宰相主位上檀木交椅与两侧列供副相、枢密使紫檀的官帽椅歇坐皆是空悬。
侧旁小案上章亘一袭朱袍,腰悬银鱼袋,在案旁正凝神批阅文书。
他眉峰微蹙,笔锋如刀,朱砂在纸上一勾一划。
忽有穿堂风过,卷起案头一页奏章。
章亘头也不抬,左手一压——“啪!”
那页纸如中箭之鸟,倏然钉回案上。
廊下当值的堂吏霎时屏息,连蝉鸣都似弱了三分。
章亘如今出任尚书省左司郎中,监督六部文书,纠察失误,主管吏部、户部、礼部公文审核,兼管奏钞房、班簿房。
而今为正六品。
现在相公们避暑歇息,他在都堂上当值,小事他可以说的算,大事则请教章越。
天井四壁笔直高耸,屋顶覆灰瓦,脊饰蟠螭。
从天井上望去,一名官员经过通禀后,在朱衣小吏的引路下,一面拭去额上的汗珠,一面小心翼翼地走上都堂来。
都堂匾额高悬“允执厥中“四字,在烈日下熠熠生辉。
“见过东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