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边分家后,章实仍不时过来小住,给章越操弄些吃食照顾起居。
虽说这些总有下人来办,但章实总觉不放心,要自己亲力亲为方可。
不过章实嘛这事小心思也太明显了。
章越道:“大哥,说罢,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。”
章实见章越将碗搁在一旁,只是轻描淡写一个动作,动眼而不动首,这等睥睨四方的宰相之尊,却令他肚子里的话有些道不出了。
章实沉默片刻后道:“楶哥儿去了,这陕西六路行枢密使是不是也空缺下来。”
“我想阿溪不是如今知河阳吗?”
章越捧茶漱了漱口道:“你倒是安排起我了。”
“阿溪在河阳不好吗?”
章实道:“好是好,就是清闲了些许。”
章越失笑道:“人啊,既要耐冷耐苦,也要耐劳耐闲。”
“阿溪去河阳不过九个月,这就是坐不住?之前他为中书侍郎,你常与我唠叨说阿溪公务繁忙,不知生了多少白发,如今倒觉得清闲。”
章实道:“你身在高处风光无限,却不知低处的光景。”
“如今门厅里都停满了鸦雀,车马不见一辆,实在是冷清。”
“如何受得?”
章越再度失笑道:“哥哥,你倒喜欢热闹。”
“我怎不知道低处的光景,当年我与他都是从低处一路走来的。以往人在低处时,总是物欲横流,有种种的世俗陋规束缚着你,这时你不要轻易妥协,为了贪图一时舒服去附和他们。不要怕被打压,身在低处,你始终要往高处去看,要志存高远,如此早晚有翻身的一日。”
章实闻言道:“三哥你如今是宰相,阿溪被迫出外,但我想上阵亲兄弟,打仗父子兵,怎么说朝内朝外也是要有个照应。”
章越瞧了章实道:“哥哥,你这是将国事当家事来办啊。朝内宰相姓章,朝外领兵大将也姓章,你也不忘给我们章家把揽朝政,聚贤不避亲啊。”
“我倒怕旁人指着脊梁骨骂,说我用人唯亲。”
章实则道:“三哥儿若有难处也罢了,我也就是提一提。”
章越听了章实言语笑道:“也罢,哥哥是想念阿溪了,下旬我让他进京述职见过了再说。”
章实顿时大喜过望。
章越看了兄长一眼问道:“阿溪家里妻妾如何?”
章实笑道:“和睦着呢。主要是婆婆贤惠!”
章越闻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