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头草。
王珪、蔡确,先后拜相,元丰政治开始走向了皇权的一言堂。
正是因此,江宁的王安石,才会心灰意冷,甚至开始穿上僧袍,寄情于山水与修禅之中,不问世事,甚至就连得病也不治。
这就是在政治上已经彻底绝望,对现实感到厌弃,开始自暴自弃。
直到当今官家即位,开始释放一些有趣的信息。
江宁那边接受到后,王安石禅也不修了,经也不念了。
居然又开始活蹦乱跳了。
现在更是在江宁那边,召集门生、故旧,创办书院,搞得风风火火。
而且江宁书院,对所有求学者,都不设门槛,不问父祖。
不拘新党的子侄,还是旧党的子弟,一概接受。
教的也是以术算、经济、财用为主。
想到这里,李常眼中满是惊讶和震惊,他看着吕公著:“恩相,您的意思是……官家也想?”
吕公著笑了:“痴儿!”
“当今天子圣明,自是不惧坊间物议、舆论……”
这位陛下,最让人喜欢的,就是这一点了——驰舆论之禁。
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,他甚至自己下场,办了汴京新报。
后来又纵容司马光之子司马康,创办汴京义报。
这使得天下士人公议,开始兴盛。
乌台诗案所留下的阴霾消散,从太学到民间,忧国忧民之人,都敢于公开议论国家政策、法令,而不必担心被人拿去做文章。
于是,佳作频出,名篇涌现。
文人士大夫们纷纷歌颂于此。
“只是……”吕公著眼中闪过一丝阴霾,他压低声音,对李常道:“老夫恐官家这是醉翁之意啊!”
欧阳修的《醉翁亭记》,李常自然是全文背诵,早已倒背如流。
他顿时警惕起来:“恩相的意思是?”
他回首看了看福宁殿方向,感觉脖子有些冷飕飕的。
“恩!”吕公著颔首:“公择也想到了?”
“当今官家圣明,自不虞大权旁落……”
他已经抓住了军权,也证明了自己的治国理政水平,就连素来最难搞的外交,也玩的风生水起。
无论是南方的交趾、大理、西南诸蕃。
还是西北的吐蕃、党项、羌部。
乃至于北方的辽国、海东的高丽。
当今官家游刃有余的,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