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去处,再加上,当时还共情过长乐公主,心中难免有些亲近之意,于是便去了,结果……”
她讥讽一笑:
“奴家算是尝到了报应,长乐公主喜怒无常,听多了后就厌了琵琶曲,奴家百般讨好都无用,她嫌奴家年老色衰,将奴家打发出去,可原来的教坊司各楼已经不接收奴家这样的大龄歌姬了。
“奴家这才知道,红颜已故,有多凄惨,又因为年轻时候心高气傲,心中嫌那些落魄姐妹,现在到头来,在洛阳也没知心姐妹帮衬。
“再加上以往远离您这样的贤人君子,彻底的孤苦伶仃……后来,破罐子破摔,嫁了一个重利商贾,日子倒是能过,却人暖自知,后来离开了洛阳,一路飘荡到了江南……
“这段日子,奴家时常深夜惊醒,以为还身处年少时的繁华朱楼,穿着全场瞩目的血色罗裙,弹奏着才子争相歌颂的琵琶……可等梦醒环顾周围,屋中漆黑寂静。
“奴家时常回想,人生真是荒唐,人似乎只有短短数载算是真正的活,快乐风光,余生其它时候,都与死去无益,昏昏碌碌,黯然无光,人这么活着,还有何意义……”
琵琶妇人话语缓缓停住,低着头,重新抱起琵琶,手掌无意识的连续抹捻。
琵琶声没有具体的曲调,却出奇的哀伤。
本来有些脸色不善的叶薇睐,听着听着沉默了下来。
裴十三娘似是早就猜到,打量了下憔悴落寞、独自弹奏的琵琶女,轻轻一叹。
同为宫人、处境又何尝不同的胡夫、妙真二人,不住的仰头饮酒,不知在想什么。
欧阳戎忽然朝罗娘举杯道:
“这么看,确实是故人了。”
没有等她回应,他仰头饮下酒水,长吁一口浊气。
罗娘见状,忙不迭举杯,随之也饮尽酒水。
她看向欧阳戎的眼神满是愧疚与敬重。
众人这才明白她此前见到欧阳良翰,为何那般激动。
欧阳戎淡声问:
“夫人来找在下,不光是说那件往事吧。”
罗娘重重点头:
“我随夫家来了江南江州时,您应该还在龙城,奴家也是听到您的名字,才发现您被贬官至此。
“起初觉得与小大人同命相怜,但还是有些不敢见您,但是后来,奴家听说了您在龙城做的那些英勇事迹,您拯救了江州穷苦百姓,奴家如被当头棒喝,感动万分。
“同为沦落之人,小大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