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宪抬头看向了陈项,他的眼神颇为复杂,「陛下,南边的情况向来复杂,臣的好友为人正直,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,我觉得这件事大概率为真。」
「欧阳过去曾在南边担任官职,如今又在北边,或许就是他派人联络当地蛮人,想要分散我们的兵力。」
「这些时日里,江面上往来的船只极多,少有盘查。」
「而北人蠢蠢欲动,诸多将领们驻扎在各个险要之处。」
「我听到守江的将领们说,敌人时不时的换防,大张旗鼓,尘土滚滚,隔着江水都能听到那大动静。」
「这绝非是在换防!这是在迷惑我们的军队,在为总攻进行准备!」
「刘桃子这个人,做事果断,从不迟疑,又有祖斑这样的人来帮助他。」
「陛下,南边的蛮人好解决,可北边的强敌要怎么抵御呢?」
袁宪有着一肚子的话要说,此时索性都放开了说,他严肃的说道:「江边的军队已经很久没有操练过了,将领们多是由没有功勋的人来担任。」
「将领们贪婪,粮饷克扣严重,士卒们斗志涣散,有的劫掠,有的收取贿赂...:」
「官员们只顾着中饱私囊,整日饮酒作乐,无人察觉到有变。」
陈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,毛喜已经察觉到了什么,打断了袁宪的话,「袁公,您说的很有道理,只是这些事情,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,当下还是南边的问题....」
袁宪却没有因此而后退,他直接粗暴的回了毛喜。
「当下南边的问题当真是最要紧的吗?」
「敌人若是只为夺取江北而来,何以动用那么多的将军?」
「江对面为何频频换防,到底是什么规模的换防才能造成那般的动静?」
「为什么我们的人已经不能到对岸进行探查了?敌人何以如此严防?他们在防什么?」
「刘桃子当下或许就在对岸,明日就要发动总攻,而毛君却觉得南边的事情是最重要的?!」
袁宪的声音犹如惊雷,吓得陈项都一个哆嗦。
毛喜拦都拦不住。
袁宪将这些话说出来,胸口顿时畅快了许多,多日来的沉闷都消失了。
「下实不该冤杀黄法戳!!恐为后人耻矣!!」
他最后又补上了这么一句暴击。
一时间,殿内死一般的寂静。
三人都不曾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