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暮舟的这一夜过得极快,但对唐烟而言,可就难过了。
整整一晚上,她一直在做一个重复的噩梦,梦里她学了剑然后仗剑回乡,终于拿回了母亲所留的东西,可出了皇城,面对的却是千夫所指。
那些朝臣百姓指着她的鼻子大骂,说什么乱臣贼子无君无父。
猛然惊醒,唐烟早已委屈的泪流满面。
他们利用我要杀我的时候,怎么没人说他们冷血无情?凭什么我拿回自我娘亲留给我的东西就要被如此咒骂?
趴在一侧的吞吞似乎察觉到了唐烟心境崩溃,于是转身蹭了蹭唐烟胳膊,轻轻一声叫。
但唐烟很快就擦干了眼泪,挤出个笑脸,自言自语道:“梦而已,没事的,没事的。”
此刻门外传来刘暮舟的声音:“没事吧?”
唐烟赶忙答复:“嗯,没事。”
刘暮舟也嗯了一声,而后挂好酒葫芦,往扶摇楼走去。
此时天色半亮,太阳尚未过山,但天幕之上云朵被映的通红,一块一块的。
灌下一口酒,刘暮舟呢喃道:“朝霞不出门啊!”
说罢,刘暮舟又以心声言道:“你没事儿就去找你徒弟,这丫头看着没心没肺又阳光灿烂的,实际上都是掩饰,其实心里可脆弱了,你再这么搞她会崩溃的。”
唐烟梦境,自然是曹同昨夜的所谓历练了。
早已等在扶摇楼下的曹同闻言一笑,轻声答复:“少年人就是要多吃苦嘛!你不就是这么过来的?否则怎么变强?”
刘暮舟无奈道:“我那是不得不吃,你这是让她没苦硬吃!更何况我们变强,不也是为了让她们这些孩子少吃些苦头吗?”
曹同一乐:“倒是有点儿道理。”
今日看热闹的可比昨日多的多,因为去年钟离沁拜楼动静极大,既然刘暮舟都能跟齐尚打个平手,那动静肯定不会小。
练剑台上,一众年轻弟子都不练剑了,个个趴在悬崖边上,等候刘暮舟拜楼。
而昨日那八位金丹,今日就不会出现在扶摇楼下了,而是在练剑台上方的一处四方亭外支起摊子,考起了肉。
眼看罗瞎子就要去穿肉,吓得何虑一步上前,骂道:“瞎子!你他娘洗手没?”
罗瞎子讪讪一笑,放下竹签子,干笑道:“不干不净吃了没病。”
何虑嘴角抽搐着,一脚踹开罗瞎子,而后冲着身后喊道:“游师弟、许师妹,这活儿你俩干得好,辛苦辛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