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题没人说得上来,也可能是发生了“融化”、“截搭”、“嫁接”、或者未知的别的什么比死更恐怖的变化无法用言语形容,姑且也只能称为“死”了。
超过99%的人这般如此直接死去,剩下的人又有超过99%陆续在后一段时间死去,现在整个世界的活人,加起来有没有六位数都无法统计得知。
总之,如今,应该是没有什么失常区一说了,或者说,整个世界都是失常区。
再或者更准确地说,现在只有“夜晚”的危险程度,勉强还算接近以前概念里的失常区,而白昼白昼是更高纯粹的禁忌和无可解脱的炼狱。
比如最初,有人试图搞清那轮巨大的暗绿色月亮到底是怎么回事,他们从一处高坡冒头,准备布置某个神秘学祭坛进行一些观察。
但没几分钟,这群人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被“钉”在了原地,无法随身体移动,强行离开会导致撕裂的剧痛。
他们被迫永远留在了那片高地,身体的质地逐渐失常,最终变成了几件投射着凝固影子的“乐器”,其肉质表面仍残留着腐败的青绿色泽。
这只是第一批千奇百怪的死亡案例中的一则。
白昼时刻的“午之月”光线,是最为诡异最为强烈的污染源和认知扭曲放大器——当意识到这点后,所有人都变成了畏光的虫豸。
白昼不可外出,这是铁律。
只有夜晚。
“午之月”光线会在夜晚稍微黯淡,整个世界的色彩不再那么“高饱和度”,异常声光现象减少,相位的准则变得勉强稳定,那种无处不在的、令人疯狂的背景嗡鸣也会减弱,一种脆弱、虚假而又必不可少的“秩序”悄然回归部分区域。
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渗入骨髓、冻结灵性的寒冷,以及在浓重阴影中变得活跃的“蠕虫”——一种并非通过耳朵,而是直接作用于意识的、充满恶意的窸窣声响,引诱生命走向融化与畸变。
夜晚同样也是失常区,这种“宁静”绝非恩赐,更像是一片布满柔软陷阱的流沙,诱使幸存者放松警惕,从而被更深层的疯狂吞噬。
所以即便在夜晚,想要生存下去,人也需要待在“庇护所”里面,比如特巡厅残部划定的十多个“大型管控区”。
领袖波格莱里奇的遗留之物,被毁坏的“刀锋”碎片中体积相对稍大、神性保留较完好的那十多片,是如今的特巡厅残部得以维持秩序的最大依仗,这种用来布置“大型管制区”的核心礼器被称为“狂怒银片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