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上空萦绕着某种更加奇特的秘氛,似“烛”而非“烛”,充满矛盾,充满自洽,失落又热忱、平静又悲悯、怅然又释然,种种近于实质般的神性。
“不是走了。”拉絮斯缓缓摇头,声音干涩,“是‘出发’了。”
这几人抬起眼皮,望向“庇护所”外那片更加广阔、也更加恐怖的崩坏世界,眼神复杂。
“可怎么没叫上我们,也没安排什么事情?按理说,领袖的交代应该.”旁边的手下不解。
“不会偏离轨迹的。”
拉絮斯深思间长长呼出口气。
“‘新世界’的目标绝无第二种可能性,也许在具体的行动考虑上,此人还有一些别的想法或顾虑吧.他想完全靠他的南国投影建立‘规则锚点’?即便早已应该知道这条路铺展不开?还是他宁愿孤身重登高塔,也不愿同‘狂怒银片’和‘管制区’的效力合作?.”
大人物与大人物之间的交流与权衡,他们也无法涉足更多深层次的博弈。
无论如何,领袖的安排必是既定的轨迹。
“庇护所”也好,“管制区”也好,都是为了建立和强化规则。
以期纷争的重现。
“原地待命吧,后续有消息则协助行事。”
拉絮斯作出安排。
即便没有消息,特巡厅自身着手于“管制区”的维持与扩张,也是领袖交代的意志。
“愿新世界候于长夜之尽头。”
“愿新世界候于长夜之尽头。”
领队们望着山道往下的方向抬手致敬,只是不知所致敬之对象究竟指代何人。
范宁的确走了,已有不短之时间。
他独自一人,抱着那把“伊利里安”吉他,腰部悬着失明的“守夜人之灯”,就这样行走在真正的、无边无际的崩坏之中。
病态的光线恒久投射而下,苍白、青、绿、肉色与粉,山脉的阴影蠕动拉伸,五光十色的粘稠小溪在其间蜿蜒遍布,范宁的衣衫和鞋子很快就已遍布不知名的污渍和破口。
偶尔,在漫天漂浮的花粉与孢子的低语声中,他会去遥望一眼似乎是曾经“城市”或“村镇”的片区,那些地方从形态上,就像被孩童随意揉捏后又丢弃的彩泥,体积上却又怪异、巨大、不协调,相比之下,范宁的身影显得异常渺小。
“你所见的,不过是结果。”
“.要真正想清自己所欲求、所欲争夺的东西,关键还在你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