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,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。他使我的灵性苏醒,以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。”
曾经于赫治威尔河畔传颂的诗篇,在失落的时空中再一次地回响。
骇异而复杂的芬芳在鼻尖与呼吸道中盘绕,“午之月”的恶意恒久注视着大地。
但前方的灯盏中,始终闪烁着微弱的星光。
“我虽行过死荫的幽谷,也不怕遭害,因为他与我同在。他的杖,他的竿,都安慰我。”
“在我敌人面前,他为我摆设筵席。他用油膏了我的头,使我的福杯满溢,他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爱永随于我.”
一切犹如丰收艺术节前夕,圣拉瓦锡于河边步道行走的场景重现。
会众们也不再是完全各自无声的跟从。
三两剪影彼此搀扶,数人说笑顾盼,有的受“夜行漫记”乐章流动声响之感召,哼鸣起其中数个声部的调子。
不知何时,那位一身名贵西服行头、笑容略有憔悴、发际线较为靠后的指挥家也出现在了夜行的人群里,他腋下夹着工作簿,扣在簿头的钢笔发出金光闪闪的色泽。
“爸爸,做梦的事情都是真的吗?”小艾琳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其间传出。
“醒着和做梦当然都是真的啊!”指挥家笑道。
“所以,我说话,或者拉琴,你能听见?”
“我都知道。”
叮咚~~牛铃声跟随着弦乐组的歌谣在响。
悠扬、空灵,就像钟琴或钢片琴在“初始之光”乐章所模仿的钟声。
范宁静静地在前方提灯走着,河岸旁一座孤零零的凋敝的墓已经风化崩解,炽热的亮白星光盘旋而起。
留声机匣中的光,吉尔伯特·卡普仑。
曾经,一个世代,命运把他生命的形象埋藏在那狭窄幽暗的空间里,没有哪个孤独者这般孤独,被无法形容的恐惧所驱使,耗尽了力量,唯余悲苦的念头。
指挥家死得很年轻,他被夺走了,离开了他热爱的世界、恸哭的亲人和他那些胆怯的朋友们,他迷人的嘴饮尽了盛满不可言状的痛苦的幽暗的圣餐杯——人们争相纪念他,因为惧怕那带有传染性的恶作剧叙事,有朝一日临到自己头上。
停滞于“午”的时刻在极度的恐惧中临近了,人们跟古老的溶解的恐怖殊死较量,但旧世界仍沉重地压在他身上,他再一次恳切地朝亲人望去,这时永恒的爱伸出了触碰之手,他得以以新的更庄严的形象复出,并降临这面目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