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被带到了棱堡中央的一座大帐前。帐外站着几名全副武装的黑人卫兵,腰间都别着左轮手枪,眼神特警惕。
领着郑永宁他们一块儿来的那个红脸蒙古人翻身下马,朝帐内用英语喊了一句:“四爷!朝鲜的正黄旗老爷来了!”
金顶大帐内弥漫着浓郁的烟草味,混合着皮革与汗水的特殊气息。咸丰盘腿坐在波斯地毯上,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矮几上的银质酒杯。贝尔跪坐在他身后,纤细的手指正轻轻揉捏着他的肩膀。
“朝鲜的正黄旗老爷?”咸丰麻脸一笑,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,“黑德海,宣他们进来!”
一旁的黑德海闻言一笑,露出了雪白的牙齿:“宣正黄旗朝鲜老爷进帐!”
帐帘掀开时,带进一阵刺骨的寒风。郑永宁和山本权兵卫踩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走进来,靴子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。两人在距离矮案五步远的地方站定,郑永宁从怀中取出一个烫金信封,双手奉上。
“南义金驸马殿下,这是干王殿下的亲笔信。”
黑德海接过信封,在烛光下仔细检查了火漆印鉴,这才转交给咸丰。咸丰用拇指挑开封口,粗粗浏览了一遍,突然放声大笑。
“西部总督?”他将信纸随手一抛,“林肯现在连军饷都快发不出来了,还敢封我当总督?”
“驸马爷明鉴,”郑永宁微微躬身,“北方联邦的工业实力远超南方。只要再坚持一年.”
“放屁!”咸丰突然拍案而起,吓得贝尔往后一缩,“你个朝鲜人知道美利坚内战的前线是什么样的吗?”说着话,他从兜里掏出几张“绿纸头”往波斯地毯上一甩,“格兰特现在就拿着废纸给他的人发军饷.而南军,现在还能拿出银币给我的黑人第一军!”
“驸马爷息怒,”郑永宁依旧保持着恭敬的语气,“正因为如此,林肯总统才愿意开出这样的条件。只要您答应归顺,他就任命您当西部总督,总管科罗拉多、爱达荷、犹他三个领地.”
“委任状带来了?”咸丰眼皮一抬,望着郑永宁。
“没有,”郑永宁道,“林肯总统正在纽约的总统府内等着您派出的使者,只要您的人去了,什么都好说”
“好说?”咸丰冷笑一声,突然抓起桌上的银酒壶猛灌一口,“你们回去告诉林肯,要谈可以,先把他的部队撤到密西西比河东岸去!”他抹了把嘴,酒液顺着胡须滴落,“然后让他派个够分量的人来卡尼堡——我在这里等着!”
郑永宁叹了口气:“驸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