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可怕,“不仅要送,还要风风光光地送。告诉陆夫人,好好教养姑娘,莫负了陛下的期许。”
素心虽不解,却见她眼神里的决绝,只得应声退下。
却未走两步,忽闻皇后疾声:“罢了!此事容后再说,这些日子本宫沉得住气,万一叫那些宵小知道了,使了绊子,岂不是得不偿失?”
素心应“是”,未多言语。
殿内重归寂静,皇后走到窗边,望着宫墙尽头那抹夕阳。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。
为君、为夫、为夫,他皆不称职,直逼得她这个深宫妇人,不遗余力地为自己和太子谋划一切,这太子妃当然只能是陆家的姑娘,这样才能将陆家往后几代,都牢牢地和他们母子紧紧联系在一起。
皇帝已经把陆家的心伤了,而要一个臣子忠心,没有最深的利益捆绑,又能如何呢?
如今太子长大了,她却要学着,用这凤位的一切,去护他周全。
“陆茵……”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,指尖抚过冰冷的窗棂,“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,就该知道,天命所致,自由和恩宠,是最不打紧的,唯有切身的利益,才是终身追求。”
进宫吧,她会用毕生所得,去教好她,如何做一个太子妃,乃至……皇后!
……
关雎宫的地龙烧得正旺,暖香熏得人发懒。贵妃被宫人半扶半抱送回寝殿,刚挨到锦被便蜷起身子,眼皮却虚掩着——皇帝身上那股清雅的兰花香,分明是坤宁宫独有的熏香,像根细针似的扎进心尖,搅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皇帝立在床边,玄色常服上还沾着雪粒,融化后映出几处深色。他看着榻上人影眉头紧蹙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,半晌才冷嗤一声:“还打算装到几时?”
贵妃肩头一颤,知道这把戏瞒不过他。再装下去,反倒落了下乘。她缓缓睁开眼,长睫上还挂着几滴假意催出的泪珠,望着皇帝起身时衣摆扫过床沿,见他没有立刻转身就走,心尖才稍稍松快些。
宫人忙递上软缎鞋,她赤着脚踩进去,裙裾曳地,款步走到皇帝面前。刚屈膝俯身,声音便带了哭腔,像春日里被雨打湿的柳丝,颤巍巍的:“臣妾还当……还当陛下再也不肯踏入关雎宫了。”
皇帝眉峰一蹙,眼底拢着层霜:“是朕不愿来,还是每次来,你都要寻由头闹一场?”
“陛下!”贵妃猛地抬头,眼眶红得像浸了血,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,“难道要臣妾做那无情无义之人?臣妾做不到!做不到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