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,右眼皮便跳得厉害。
她揉了揉眉心,正想叫春月沏壶安神茶,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是门房一路小跑过来,隔着窗棂回道:“少夫人,门外来了位客人,说是从云麓来的,要见您。”
“云麓?”陈稚鱼蹙眉,这个时候会是谁专门从云麓赶来呢?
若是家中来人定是会提前写封书信通知她,不会这么突然,况且这段日子大雪封山,一处山体坍塌,否则不然,陈砚早就要回去了。
她扬声道:“请去待客厅,我这就来。”
待客厅里燃着银丝炭,暖意融融。陈稚鱼掀帘进去时,只见窗边立着个穿灰布斗篷的身影,连帽檐都压得极低,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颌。
听到脚步声,那人猛地转过身,斗篷的系带松了,露出里头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裙——
陈稚鱼瞳孔威震,竟是木婉秋?!
她发髻散乱,鬓角沾着雪沫,显然是一路奔波而来。见了陈稚鱼,她先是死死攥着斗篷,指节泛白,未语,所有的情绪都在她的眼中积攒着。
意识到她乔装前来定是有要事,陈稚鱼沉了心绪:“春月,带院里的人都下去,守在月洞门外,不许任何人靠近。”
陈稚鱼的声音平静,指尖却在袖中微微发颤。
待门窗都落了下来,隔绝了外头的声音,木婉秋才像是脱力般撑着八仙桌边,掀开斗篷露出满是风霜的脸:“来不及细说,伯母和陆茵今日入宫,恐有性命之忧!”
陈稚鱼只觉耳边“嗡”的一声,案上那盏青瓷盖碗里的茶水还冒着热气,她却眼前发黑,伸手扶住了冰凉的桌沿才勉强站稳。
“你说什么?”
木婉秋蹙眉,见她这般,想是自来生活在平民窟里,经不了这般大事,亦怕如此耽搁误了时辰。
“陆伯父可在府中?或是……陆大哥,他在吗?我与他们说!”
陈稚鱼眉头紧锁,叹声摇了摇头,道:“除夕将近这些日子,他们下了早朝就被留在宫中,或是为别的事奔忙,不到下午或是晚上都难得回来。”
说罢,她深吸了口气,丝毫不疑木婉秋的话。只说道:“偏是在这个时候下了口谕,在陆家无人的时候,将女眷接进宫中,这司马昭之心,当真是…毫不掩藏。”
听说能顶事的男人不在,木婉秋脸色更白了,她跌坐在椅子上,深深地喘着气,摇着头道:“有人要借陆茵的事做文章,今日入宫,怕是要被扣个‘秽乱宫闱’的罪名,连带着陆伯父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