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几分轻慢,“别让前殿那位察觉到半点风声。”
竹月连忙低声称是,又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,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。
只是安嫔万万没想到,她暗中针对张氏的那些动作,根本瞒不过同住一宫的敬嫔。毕竟敬嫔在长春宫的根基比她深得多,早两三年便在此处经营,长春宫一有风吹草动,几乎瞒不过她的耳目。
长春宫前殿内,敬嫔听完下人的回禀,望向后方偏殿的目光里浮起一丝淡淡的讥讽。她侧首对身旁的武棠道:“安嫔果然耐不住性子。张氏那边怎么样了?安嫔动了她的安胎药,她如今身子还安稳吗?”
“张庶妃身子还算安稳,就连昨日来请平安脉的太医也没诊出异样。”武棠垂首回话,声音压得极低,“后殿那位动的手脚,奴才已经查过了,不过是在安胎药里添了几味药,眼下还说不清换药后的药效究竟如何。要不要奴才再找可靠的人去细细查验一番?”
敬嫔指尖轻叩着桌面,沉默片刻后,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意味,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感慨:“不必了。”她缓缓摇头,“想来安嫔还不至于太蠢。”话锋一转,她轻轻哼了一声,语气里添了几分讥诮,“这是想走‘去母留子’的路子啊。既能借此扳倒我这个一宫之主,又能顺理成章抚养皇嗣,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。”
她不是没怀疑过安嫔想让张氏母子俱亡,或是直接打掉这胎。但转念一想,又觉得不太可能,母子俱亡太过扎眼,事出蹊跷,皇上必定会严查深究,除非安嫔真能做到天衣无缝,否则绝不敢冒这个险。
至于直接堕掉胎儿,就更行不通了。这宫里除了安嫔与张氏素有嫌隙,再无旁人有明显动机加害于她,更何况张氏如今住的是长春宫,一旦出事,皇上第一个要查的就是安嫔,她断不会这般愚蠢。
如此一来,便只剩下“去母留子”这一条路了。敬嫔越想越感慨,安嫔这步棋实在下得精妙,既能栽赃陷害于她,扳倒她这个一宫之主,又能顺理成章接过抚养皇嗣的权柄,简直是一举两得。她轻捻着手中的帕子,暗自思忖,换作是自己,恐怕也会选这条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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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主子,咱们要不要先把药换回来?”武棠眉头微蹙,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问道。
“换回来?为何要换?”敬嫔抬眼看向武棠,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,“安嫔费了这许多心思布下的局,就这么换回来,岂不可惜?”她指尖重重按在桌面上,眼底翻涌着隐忍的锋芒,“她既一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