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婴儿,背景是尚未建成的奇点观测站。婴儿的手腕上有块心形胎记——那是沈溯在第五次轮回中被激光灼伤后留下的疤痕。
吹风机突然自动启动,热风卷着无数细小的冰晶掠过镜面。沈溯看见每个倒影的后颈都浮现出相同的印记:北斗七星的图案,与拨浪鼓上的彩绘完全重合。当热风散去时,储物柜的编号全变成了“734”,而敞开的柜门里,多出了只握着拨浪鼓的、半透明的小手。
“这里是B区实验室,重复,生物泄漏已扩散至三楼更衣室。”沈溯对着通讯器大喊,指尖却在发抖——通讯器的屏幕上,他的脸正逐渐被镜中那个奇点身影覆盖。“请求立刻封锁整栋建筑,重复,封锁——”
通讯器突然发出刺耳的杂音,接着切入段陌生的电波:“沈教授,我们在地下三层发现了异常。”是安保队员小赵的声音,背景里混着水流声,“这里的应急水箱……在唱摇篮曲。”
沈溯的后背撞在防火门上。地下三层是废弃的冷却系统机房,三年前就该灌满了混凝土。他突然想起第四次轮回的档案:当年为了阻止奇点残响扩散,他亲手炸毁了那里的承重墙。
“小赵,立刻撤离地下三层!”他摸出光谱仪的芯片,金属边缘在掌心硌出红痕,“那里的结构早就——”
“结构很完整,教授。”小赵的声音突然变得像小林,“您看这个。”通讯器的摄像头被激活,画面里出现了面布满青苔的墙壁,上面用红色颜料画着无数个问号,每个问号的末端都指向墙角的铁笼。笼里蜷缩着个模糊的人影,手腕上戴着块停在三点十七分的机械表。
沈溯的呼吸骤然停滞。铁笼的栏杆上挂着块工牌,照片里的年轻人笑得露出虎牙——正是小林,只是照片上的日期显示为“2187年4月17日”,那是他第一次轮回中母亲的生日。
“您还没来过这里对吗?”通讯器里的声音变成了母亲的语调,“当年你炸毁的不是承重墙,是我们的摇篮。”画面突然剧烈晃动,小赵的惊叫声混着玻璃破碎的脆响传来,“它从水里出来了!教授,它的眼睛——”
通讯中断的瞬间,沈溯听见防火门外传来液体滴落的声音。他贴着门缝往外看,只见乳白色的液体正顺着楼梯扶手往下流,在地面聚成条蜿蜒的河,河面上漂浮着无数只银质拨浪鼓,每只鼓面都映出张不同的脸——有他在各次轮回中杀死的人,也有被他拯救过的人。
沈溯踹开消防通道的锁时,走廊里的应急灯全变成了婴儿房的夜灯。墙壁在剥落,露出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