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奇点深处的身影,对方举起的拨浪鼓正在旋转,鼓面上的北斗七星逐渐连成线,变成一根发光的指针,指向屏幕右下角的日期:2187年4月17日。那是母亲的生日,也是照片里小林工牌上的日期。
产房里的奇点,嗡鸣声突然变成婴儿的啼哭。沈溯转身时,实验室的玻璃墙全变成了产房的观察窗——年轻的母亲躺在产床上,额头上渗着汗珠,手里紧紧攥着那只银质拨浪鼓。护士正在记录时间:“三点十六分,胎心稳定。”
他的脚陷进了粘稠的液体里,低头才发现地面已变成羊水般的透明胶质,里面漂浮着无数细小的“?”号,每个问号都在缓慢分裂,像正在增殖的胚胎。
“沈溯。”产床上的母亲突然转头,眼睛里映出他的脸,“第七次轮回时,你在月球背面刻的不是密码。”她的手指在拨浪鼓上轻轻敲击,鼓面浮现出串数字:0317,“是这个时间的坐标。”
沈溯的呼吸撞上观察窗,凝成白雾。他看见母亲脖颈上的胎痣——形状与奇点身影袖口的暗红色污渍完全一致。更诡异的是,产房墙上的电子钟正在倒转,数字从3:16跳回3:15,再跳回3:14,每跳一秒,胶质地面就泛起一层涟漪。
“你以为轮回是循环,其实是嵌套。”母亲的声音混着婴儿的啼哭,“就像俄罗斯套娃,每个‘现在’里都藏着无数个‘过去’。”她突然阵痛,攥着拨浪鼓的手指关节发白,“第九次轮回你锁进奇点时,有没有听见心跳声?”
沈溯猛地想起那段记忆:防护服里渗出的乳白色液体,在头盔内侧形成层薄膜,薄膜上跳动的光斑,频率与此刻产房里的胎心监护仪完全一致。
电子钟倒转到3:17的瞬间,胶质地面突然裂开。沈溯坠入黑暗前,看见产床上的母亲举起拨浪鼓,鼓面映出的不是产房,而是奇点深处的漩涡——她的嘴唇动了,说的不是“加油”,而是“该醒了”。
坠落感消失时,消毒水的气味变成福尔马林的辛辣。沈溯发现自己站在停尸间的冰柜前,每个柜门把手上都挂着块铭牌:734号,沈溯,死亡时间3:17。
最左边的冰柜虚掩着,里面的尸体盖着白布,露出的手腕上有块心形胎记。沈溯伸手去掀白布的刹那,冰柜的玻璃门突然映出个熟悉的身影——奇点深处那个蜷缩的人,此刻正站在他身后,手里的拨浪鼓缠着根输液管,管里流淌着乳白色的液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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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找什么?”身影的声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