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走了,大房一家三口连忙跟上。
“当了衣裳的钱还不够用?”裴远山吹胡子瞪眼,“除此之外,难道你们断脚断手了?断脚断手之人尚且在赚钱,你们呢?”
几句话吼出,裴海三人不敢吱声。
他们特意寻了个晚膳时辰过来,倒也没有村民看热闹,是以裴远山一路放心低骂回去。
二房小院,灶间内。
花瑜璇走到姚绮柔跟前低低唤了声:“娘。”
眼前的小姑娘不过比蓉蓉大了一岁,还是在父母跟前撒娇的年纪,而今却面对长辈的指责。
倘若所有裴家人都针对她,这孩子该有多孤立无援。
此刻见她眼眸被泪花裹着,姚绮柔心头泛软,伸手摸摸她的发顶:“有娘在,往后有人欺负你,尽管与娘说。”
花瑜璇的泪倏然挂到了眼睫上,她连忙抹去,眉眼弯弯地冲婆母重重点头。
姚绮柔这才有心情与众人道:“好了,都洗洗手,咱们吃饭。”
待一家子坐到桌旁,裴蓉蓉不满嗤声:“大哥、三哥、六哥与九哥,这四人若能读书,我都能考科举了。”
“怎么说?”花瑜璇接话。
裴奇业不是读书的料,她已经知道,至于大房另三个儿子如何不是,她挺好奇。
“大哥九哥是大伯母生的,三哥六哥是冯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,他们不光不是读书的料,也不是从军的料。”
“偏生祖父当他们是宝。”
“祖父还当咱们家有皇位要继承一般,要求立长立嫡,将裴奇业那个嗜赌成性的看得跟眼珠子一般。”
方才被祖父骂过,裴蓉蓉委实有气,此刻就把想说的话都说了。
“蓉蓉,慎言。”
姚绮柔倒不是阻止女儿说旁的,而是皇位一词可不能乱说。
裴蓉蓉冲母亲吐了吐舌头,继续吃饭。
裴文兴接了话茬子:“蓉蓉可没说错,二伯与我爹上战场,大伯如何没去?”
闻言,裴彦面上忽然有了抑不住的笑意。
臭小子竟然唤他爹了。
前几日听臭小子与池澈说起,说瑜璇与他聊了许久,他已知道了他们为人父母的难处。
此刻视线挪向侄媳妇,心底不禁颔首,果然与二嫂所言一般如今就是个好的。
裴文兴自问自答:“那是大伯不是上阵杀敌的料,咱们裴家以军功立业,大伯无非占了个嫡长的名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