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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罗里达,阳光炙热。
巨大的露天集会场地人声鼎沸,仿佛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在“USA!”的呼喊中震颤。
特靠谱正进行到演讲的高潮,痛斥着虚伪的媒体和无能的对手,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金发,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。
台下是红帽的海洋,一张张面孔因激动和炎热而泛红,在人群的边缘,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,名叫利奥,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胸腔里燃烧着一种与周围狂欢格格不入的愤怒。
他听着台上那个男人将一切他憎恶的东西——移民、全球化、精英——妖魔化,并承诺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,感觉理智的弦快要崩断。
特靠谱刚刚吼出一句:“他们(指媒体)都是人民的敌人!”,引来又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。
就在这声浪的掩护下,利奥像一枚被压抑太久的弹簧,猛地挣脱了身后人群的挤压,以一种近乎笨拙却异常决绝的姿态冲过了最后一道脆弱的安保人墙。
他没有武器,只有手里紧攥着的一只破旧的运动鞋——仿佛是他所能找到的、最直接表达蔑视与侮辱的工具。
“骗子!”他嘶哑地喊了一声,用尽全身力气将鞋子朝着那个光芒万丈的舞台扔去。
时间仿佛瞬间慢了下来。
那只灰色的鞋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滑稽又可悲的弧线,它飞得不够远,不够快,轻飘飘地落在距离讲台好几米远的前排空地上,甚至没有引起台上人的立即注意。
但特勤局的特工们反应如同触电,几乎在鞋子脱手的瞬间,几道黑色的身影就如猎豹般从不同方向扑向利奥。
他被狠狠地按倒在滚烫的地面上,脸摩擦着粗糙的水泥地,所有的怒吼和挣扎都被瞬间制服,只剩下一阵模糊的呜咽,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窒息,充满了暴力的专业性。
台上的特靠谱确实被这突如其来的骚动打断了。
他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,话语卡在喉咙里,脸上闪过一丝任何人都能捕捉到的、最本能的惊吓,聚光灯让他看不清台下具体发生了什么,只看到一阵混乱和特工移动的黑影。
这短暂的惊吓,可能只有一两秒钟,却足以被无数镜头精准捕捉。
然而,就在下一瞬间,惊吓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,被一种更强大的情绪——愤怒,以及一种捕捉到绝佳戏剧机会的本能——彻底覆盖,他的表情从错愕迅速扭曲为一种被冒犯的帝王般的暴怒。
他甚至没有等待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