掬地对着那些宾客们说着些什么。
对方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衫,那也还没什么,但其腰间却反常地系着一条白绸带,看起来不伦不类且很不合时宜。
但安妮在想到这似乎是一个女诡的冥婚现场后,她就又释然了。
“各位!”
“今日,是我家小姐大婚的大喜之日!”
“诸位贵客!”
“还请多用些,莫要客气!”
紧接着,他又大声说了起来,那声音很洪亮,可语调却平板得不太像活人,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。
“好说好说!”
“廖总管客气了。”
“就是!”
“我等自然不会跟主家客气!”
“来来来!”
“大伙继续吃!继续喝!”
而面对那个管家的作揖赔笑,席间的几个宾客们也纷纷举杯附和着,其间酒水不小心洒落,滴到在红布桌面上并溅开一片片暗色。
然后安妮看到了,那液体……
似乎过于粘稠了些,从酒杯里滴落时,竟拉出细长的丝?
而那么浓稠和那种颜色的酒水,就肯定是不能用有年头的‘女儿红’或者是陈年的‘葡萄酒’等说辞就能圆得清楚的。
“喂——”
“新娘子怎么还不出来?”
这时,有客人高声呼喝着问道,而那声音同样尖锐得不太自然,反正在安妮听来就不像是正常的人声。
“呵呵——”
“快了,快了。”
那红袍白带的老管家依旧憨态可掬地作揖赔笑着,可不知为何,他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,几乎要咧到耳根一样。
“吉时未到,新娘子还在梳妆呢。”
“各位请稍后……”
而他话刚说完,夜风骤起,卷着几片枯叶掠过庭院,灯笼剧烈摇晃,烛火忽明忽暗的。
就在这光线摇曳的刹那,安妮发现,似乎现场的某种空间纬度的平衡被打破了,以至于席间的宾客们突然静止了,他们的动作纷纷定格在举杯、夹菜、谈笑的瞬间,脸上的表情也几乎全都消失了,只剩下惨白的纸面皮和黑洞洞的眼眶。
但很快!
突如其来的夜风过去了,然后灯光也很快恢复不再剧烈摇曳,一切又恢复成了刚刚的模样,宾客们继续你来我往觥筹交错地吃喝着,仿佛刚才的异状就统统只是错觉?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