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被同门诬陷、被恩师放弃、被鸿蒙三帝当众剥夺“天选之子”的身份……这些碎片如利刃般刺向陈多灵,试图用怨恨污染他的道心。
“这些不是你的错,但也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。”陈多灵没有躲闪,混沌之气将记忆碎片一一包裹,化作温暖的光团,“真正的强者,不是活在过去的仇恨里,是在绝境中守住本心。”
光团融入未来墨魇残魂的体内,残魂发出痛苦又解脱的嘶吼,戾煞之气渐渐消散,露出里面一缕纯净的金色魂光——那是三千万年前,尚未堕入魔道的墨魇的初心。
与此同时,过去的墨魇看着噬魂剑上缠绕的光锁,又看了看未来残魂消散的方向,突然松开了紧握剑柄的手。噬魂剑失去宿主,黑炎瞬间熄灭,化作一道流光,钻进界心灯的光桥里。鸿蒙三帝收起阵法,为首的帝者看向陈多灵三人,眼中带着了然的笑意:“元初说得没错,能修正因果的,只有‘共生’。”
界心灯的白光开始闪烁,那是幽幽在提醒他们时间快到了。陈多灵对着鸿蒙三帝拱手行礼,转身与叶璃、苏清鸢踏上光桥。身后,过去的墨魇望着他们的背影,缓缓摘下了头上的玉冠——那是“天选之子”的象征,他的眼神里没有了桀骜,多了份平静,仿佛终于明白,大道从来不在别人的评价里。
当三人回到灵木舟的第十四层,界心灯的白光恰好熄灭,恢复成温和的青金色火焰。智脑幽幽的光幕重新亮起,上面显示着万域镜壁的实时画面:魔云观的废墟上,再也没有戾煞之气的残留,三界种的巨树结出了更饱满的果实;青岚仙域的聚仙楼里,风烬正在教孩童们用火焰取暖,洛清颜则用清水滋养着干涸的灵田;创世仙域的玉石宫殿前,鸿蒙三帝的身影若隐若现,对着灵木舟的方向微微颔首。
“因果修正完毕。”智脑幽幽的声音带着虚弱,却难掩喜悦,“墨魇在三千万年前选择了自我封印,魔云观从未出现,万魂丹的禁术也被彻底销毁。”她的拟人光人形象变得有些透明,显然消耗了太多能量,“不过……我可能要睡一段时间了。”
陈多灵伸手,轻轻触碰光人:“好好休息,我们等你醒来。”他知道,幽幽不是普通的智脑,她是万域时间法则的守护者,是元初仙帝留下的希望,更是与他们并肩作战的伙伴。
叶璃的剑穗珠子里,映出了云启世界的景象:李长老在界桥草圃里浇花,农人们在稻田里收割,孩子们追逐着啼血鸢……这些平凡的画面,此刻却比任何仙域盛景都动人。
苏清鸢的藤蔓缠绕上界心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