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交流。”
交流?!
沈青梧心中嗤笑。
以裴惊寒的性子,怎么可能屈尊降贵与她一个小小的知县交流?怕是巴不得抓住她的错处,好好敲打一番!
可苏知府已然开口,面子上的功夫不能不做。
沈青梧压下心中的不忿,微微垂下眼眸,起身恭敬拱手:“裴大人断案如神,下官久仰大名,若能得裴大人赐教,实在是下官之幸。”
话音刚落,她便感觉到一道冷意袭来。
果然,还未等她直起身,裴惊寒便已侧身避开了她的拱手礼,声音冷冽:“不敢当。沈大人上任不过一年,便连破数桩奇案,声名远扬,该是本官向沈大人请教才是。”
那话语里的讥讽,几乎要溢出来。
此话一出,苏知府当即明白过来。
这两人一个冷若冰霜,一个面带难色,哪里是相识,分明是素有嫌隙。
苏知府面色闪过一丝异色,连忙打圆场,将话题岔开:“瞧我,倒忘了正事。沈知县今日登门,不知有何要事?”
终于切入正题了!
沈青梧精神一振,刚要开口,目光扫过一旁静立的裴惊寒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此案牵涉甚广,且与朝堂新政隐隐相关,她实在拿不准,是否该当着裴惊寒的面和盘托出。
据她所知,裴惊寒并非新政一派,严格来说,他当属不偏不倚的纯臣。他与苏知府、苏曼卿等人交好,想来也只是私交,与派系立场无关。
裴惊寒何等敏锐,一眼便看穿了她的迟疑,薄唇轻启,声音没什么温度:“沈大人这模样,是需要本官暂且回避?”
沈青梧闻言,面上瞬间一僵。
她实在无法理解,苏曼卿那般豪爽洒脱的性子,怎么会结识裴惊寒这样的人!
换作旁人,见此情景,定会知趣地找个借口先行告退,哪里会这般直白地将问题抛回来,让她骑虎难下。
说是,未免显得刻意疏离,惹他不快。
说不是,接下来案子的细节,她又着实不便当着他的面细说。
沈青梧只觉得额角隐隐渗出薄汗,脑子里飞速运转思索着两全之策。
“裴大人,下官……”她刚起了个头,试图组织语言。
一旁的苏知府却已朗声笑了起来,适时打断了她的话,语气自然地接道,“沈知县这是要向我汇报公务,都是些地方上的琐碎事,倒不必劳烦惊寒你在此久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