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,便当没看见。”
马夫虽疑惑,却还是恭敬应下。
外头是谁,沈青梧心里已有七八分谱。
这乱世里,对她紧追不舍、身手又这般好的女杀手,满打满算也只有孙承宗身边那一个。
看来孙承宗已经发现他们带走了赈灾粮的粮袋,所以才会派人前来追踪她。
可转念一想,她又觉得蹊跷,按孙承宗的狠辣性子,私仓被发现、粮袋被夺走,必然会派大批人手围堵,怎会只让一个杀手来追踪?
她指尖在膝头轻轻敲击,很快理出两种可能。
要么,这女子是知道地图是假的,怕孙承宗迁怒,想私自抢回粮袋将功赎罪;要么,她是先锋,后面还藏着孙承宗的主力。
可再细想,那女子的追踪手段实在拙劣,这才跟了半个时辰就被苏曼卿的侍卫发现,连最基本的隐匿气息都做不好,哪里像先锋的样子?
这么看来,第一种可能性反而是更大。
沈青梧裹紧披风,缓缓靠在车厢壁上,眼底泛起一丝笑意。
倒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,她正愁怎么请动赵德才,这女杀手便送上门来,既是孙承宗递来的助力,那她便不客气地收下了。
时间过得飞快,第二天天色蒙蒙亮,沈青梧一行人终于是赶到了山阳县县衙。
车帘尚未掀开,王二的声音便从车外传来:“大人!您可算回来了!”
沈青梧掀帘下车,就见周明、李昭等人候在阶下,个个面带急色。
周明挤上前来,眼底的红血丝格外显眼:“大人,您原说三日便回,这都第五日了,路上可是遇着麻烦了?”
沈青梧目光扫过众人,李昭站在最后,眼底的担忧与其他人别无二致,瞧不出半分异常。
她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,声音平淡:“路上遇些耽搁,还算顺利。先回衙,诸事稍后细说。”
她没急着追问李昭,只装作寻常归署,转身踏入县衙。
这几日县衙积了不少公务,从灾民安置的名册到粮铺查封的文书,堆叠的卷宗几乎埋了半张公案。
沈青梧埋首其中,一忙便是深夜,直到县衙彻底静下来,书房的烛火仍亮着。
她放下手中卷宗,指尖揉了揉发酸的眉心,余光不经意扫过窗棂。
外头万籁俱寂,连虫鸣都歇了,唯有夜风卷着落叶轻擦窗纸的声响。
沈青梧唇角微弯,伸手从桌下拖出个新粮袋。
她指尖刚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