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魏都尉眼中厉色一闪。祭天大典,不容有失!
他没有声张,只是压低声音唤来心腹亲卫,如此这般吩咐了几句。几名亲卫领命,如鬼魅般融入夜色,朝着东南角箭楼方向潜去。
魏都尉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剧烈的心跳。他知道,今夜,北凉城这潭水,怕是要被搅得更浑了。
与此同时,徐凤年所居的偏僻院落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徐凤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,胸口的伤牵扯着,疼得他额头冒汗。
窗外,隐约传来远处操练的号子声,还有甲胄碰撞的细碎声响,那是王府的护卫在为明日的祭天大典做最后的准备。
这些声音,此刻听在徐凤年耳中,却像一根根针,刺着他敏感而脆弱的神经。
他,北凉王世子,却像个局外人,被彻底排斥在这场关乎北凉颜面与气运的盛事之外。
“老黄……”徐凤年声音沙哑,带着浓浓的鼻音,“外面……是不是很热闹?”
剑九黄佝偻着身子,坐在床边,默默地帮他擦拭着额角的冷汗。老黄的脸色比徐凤年好不了多少,内伤沉重,一身修为去了十之七八,如今连端碗水都有些费力。
听见世子问话,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黯然,干裂的嘴唇动了动,最终只是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还能说什么呢?
说王府上下为了祭天大典忙得脚不沾地?说那些曾经对他毕恭毕敬的管事仆役,如今连个正眼都懒得给他?
“我……是不是真的……很没用?”徐凤年声音更低了,像是在问剑九黄,又像是在问自己。
那份被父亲彻底放弃的绝望,那种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一切渐行渐远的无力感,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。
剑九黄伸出枯瘦的手,轻轻拍了拍徐凤年的手背,喉咙里发出几声模糊的音节:“世子……别多想……养好伤……”
只是这话,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苍白。
这个院子,仿佛被整个王府遗忘,只有主仆二人,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中,品尝着各自的苦涩与无力。
陈凡悄然回到了马厩角落的小屋。
他盘膝坐下,看似在闭目养神,实则【望气术】悄然运转,感知着王府内的气机变化。
片刻后,他嘴角微微勾起。
东南角方向,原本那几股驳杂而凶戾的“灰黑色气运”,此刻像是被捅了的马蜂窝,出现了明显的骚动和混乱。紧接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