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位,似乎都与他隔着一道看不见的深渊。他就像一个被遗忘在角落的看客,眼睁睁看着大戏上演,却连鼓掌的资格都没有。
剑九黄依旧如一尊雕塑般立在他身后,浑浊的老眼半开半阖,看似昏昏欲睡,实则将周遭十数丈内的一切风吹草动尽收心底。他能感受到世子身上那股压抑的、几乎要破体而出的躁动与不甘。
老黄只是沉默。有些心结,旁人是解不了的。
……
祭天大典的仪程,一项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燔柴,升烟,献玉,奠酒……
冗长而庄严的仪式,持续了近一个时辰。初升的朝阳,已经驱散了清晨的最后一丝寒意,暖融融地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那种最初的紧张与肃穆,渐渐被一种例行公事般的疲惫所取代。便是那些负责外围警戒的护卫,精神也不如先前那般紧绷了。
似乎,一切都将平顺地进行下去。
北凉王府废弃冰窖地穴深处。
那名鹰钩鼻的北莽头领,透过地缝中微弱的光线,观察着外间的动静。他能感觉到,王府的防卫力量,比预想中要强上不少,而且似乎早有戒备。
“头领,那些王府的供奉,跟钉子似的钉死了各个要道,我们的人怕是很难按原计划靠近祭天台核心制造混乱了。”一名手下低声道,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躁。
鹰钩鼻头领眼中闪过一抹狠戾:“哼,徐骁那老狗,果然狡猾!不过,他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了?”
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狞笑道:“时辰差不多了。外围的混乱或许会打些折扣,但只要这‘引煞圭’发动,勾动地煞,一样能让他们鸡飞狗跳!通知下去,准备动手!”
他坚信,地煞一旦引动,那种源自大地深处的毁灭力量,绝非人力可以完全阻挡。届时,祭天台必然大乱,北凉气运受损,他们的任务便算完成大半!
“是!”
命令,被迅速传达下去。
几乎在同时,三名负责操控“引煞圭”的北莽密探,眼中闪过疯狂之色,猛地将手中的某种引信按了下去!
“轰——!”
预想中惊天动地的巨响,并未完全出现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三声沉闷如远雷滚过的异响,从祭天台东南角的地下传来!
紧接着,地面剧烈震颤了一下!
虽然王府事先已有准备,李义山更是连夜调动阵法高手,在冰窖周边布下了层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