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南籍的赵教授跟在后头,手里捧着个铝饭盒:"恁先吃点饭中不中?这都后半晌了,胃饿穿了还研究个啥!"
方稷站在黑板前,用粉笔重重写下"条锈病"三个字,粉末簌簌落下。
"根据气象数据和历史病谱分析。"他敲着黑板,"明年黄淮海地区极可能爆发大规模条锈病。"
底下传来几声轻笑。种子站的马技术员撇嘴:"方工,咱现在不是该操心增产吗?专利都快让人抢了......"
"增产?"方稷猛地转身,"如果麦子全烂在地里,亩产一万斤又有什么用?"
陈雪翻开记录本:"1950年、1964年两次大流行,黄河流域减产平均六成。"
"那都是老黄历喽!"李教授一口山东腔,烟袋锅子在桌沿磕得梆梆响,"现在有农药,怕个球?"
方稷深吸一口气:"农药治标不治本。而且——"他翻开一份国外期刊,"欧洲去年发现条锈菌新变种,对现有药剂产生抗性。"
会议室突然安静。
试验田边,方稷和团队正将一株株野草移栽到隔离区。赵教授蹲在地头,河南话里带着怀疑:"方工啊,咱真要用杂草杂交?这不成胡闹咧?"
"不是胡闹。"方稷小心地将一株披碱草的根系埋进土里,"所有的条锈病爆发时,周边的杂草从来不染病。"
陈雪递过水壶:"可远缘杂交成功率......"
"低到令人发指。"方稷苦笑,"所以需要各位帮忙——筛选一百种牧草,与冬星杂交。"
"先从二十种开始。"方稷指向试验田划分的区块,"冰草、鹅观草、披碱草......这些都是文献记载过抗锈性的。"
郑国栋将信将疑:"这土办法能行?"
"试试不就知道了?"李教授敲掉烟灰,"科学不都是从土里长出来的?"
食堂里,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