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;闭嘴!"张明一脚踢飞那包盐,塑料包装在空中划出刺眼的弧线,"收拾你的东西,立刻。"
转身时,张明看见方稷已经走到附近。两人隔着一道矮矮的田埂对视,方稷的目光平静得像深井。更远处,王铁牛正弯腰捡起那包飞过去的盐,皱着眉头查看包装袋。
张明突然意识到,自己身边什么时候聚集了这样一群人——阿谀奉承的王志刚,爱打小报告的刘芳,还有眼前这个下作的魏建业。
而方稷身后,是凌晨四点就起来巡田的退伍兵,是主动加班的陈雪,是宁愿睡实验室也不愿耽误数据的实习生老教授。
"张明。"方稷突然开口,声音很轻,"东三垄的滴灌管昨晚漏了,你们那边数据可能会受影响。"
王铁牛小跑过来,把那包盐递给张明:"张技术员,这玩意儿是工业盐,真要撒下去......"他粗糙的手指在包装袋上捏出几道褶。
张明接过盐袋,塑料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他突然想起父亲书柜里那本《齐民要术》,扉页上有方稷父亲题的"民以食为天"。两个军区大院子弟,什么时候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路?
"魏建业。"张明突然转身,看着瘫软在地的研究生,"你自己去保卫处交代,还是我押你去?"
盐碱地边缘,张明蹲在一丛野生麦苗前出神。这株被战士们称为"倔驴草"的野麦,竟在重度盐渍土里长得郁郁葱葱。
"有意思吧?"方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,"它的气孔开闭机制和普通小麦完全不同。"
张明下意识想呛声,却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点头。等他反应过来,方稷已经蹲在旁边,递过一份手绘图:"我猜你在想这个。"
纸上画着野生麦的根系结构,标注着"盐腺分泌"几个字。正是张明刚才脑海里的猜想。
"......多管闲事。"张明夺过图纸。
"听说你开除了小王?"电话那头,张司长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温和。
张明盯着显微镜:"嗯。"
"为什么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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