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德维尔瘫在卡座里,看着吴鸿光起身整理西装。当对方经过时,他听到一句耳语般的荷兰谚语:"偷来的钟表走得再准,终究要送回教堂。"(Gestolen klokken lopen nooit goed)
套房里,范德维尔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。他刚刚签署完撤诉文件,手指还在微微发抖。
"吴先生,我已经按您的要求做了。"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"那份印度粮价的证据......"
吴鸿光站在落地窗前,背对着他,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。窗外的日内瓦湖平静如镜,倒映着阿尔卑斯山的雪顶。
"范德维尔,"他突然开口,声音轻得像在讨论天气,"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在国际种子市场横行三十年吗?"
范德维尔咽了口唾沫:"因为......您眼光独到?"
吴鸿光转过身,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冷得像冰:"因为我从不让对手有翻盘的机会。"
范德维尔猛地站起来,椅子在地毯上划出沉闷的声响:"您答应过——"
"我答应过不把证据交给国际刑警。"吴鸿光慢条斯理地抿了口酒,"没说过不交给印度农业部。"
他按下桌上的遥控器,电视屏幕亮起——新德里电视台正在直播印度农业部长召开记者会,宣布永久禁止范德维尔公司参与印度粮食招标。
"你!"范德维尔的脸涨成猪肝色,"我在欧洲还有——"
"六个实验室?三家控股公司?"吴鸿光轻笑,"真巧,昨天它们都收到了欧盟反垄断调查通知。"
范德维尔像被抽了骨头般瘫坐在沙发上。
酒店走廊里,方稷和王昆鹏正巧遇见被保安架出来的范德维尔。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的荷兰人此刻面色灰败,嘴里不停念叨:"疯子......吴鸿光就是个疯子......"
王昆鹏皱眉:"是不是太过了?"
吴鸿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:"小朋友,知道为什么杂草年年除年年长吗?"他理了理袖口,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