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听说这次是部队来的...你看那个高个子,腰杆挺得像根旗杆。"
"旗杆顶什么用?"年轻的牧羊人顿珠冷笑,手里的鞭子甩得啪啪响,"我家的羊吃了他们上回种的草,拉稀拉了三天!"
田里的方稷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。他正跪在冻土上,手套早已磨破,指尖被寒风割出一道道血口子。
陈雪递来的改良种子被他小心地埋进特殊覆膜下,这种覆膜是团队熬了三个通宵设计的,表面布满微型气孔,像给大地盖了层会呼吸的羽绒被。
"微生物菌剂准备好了!"次仁扎西提着个塑料桶走来,里面黑褐色的液体散发着牦牛粪特有的腥臊味。小林捏着鼻子后退两步,被李教授用烟袋锅子敲了下后脑勺。
"嫌臭?"老人家用藏语骂了句什么,"没有这宝贝,你们那些金贵种子活不过今晚!"
第一场雪来得毫无预兆。那晚整个团队挤在板房里,听着外面狂风呼啸。小张盯着温度计上-15℃的读数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:"完了...全完了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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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扎西老汉是第一个发现异样的。他本想来捡些废弃的塑料布补羊圈,却看见覆膜上凝结着奇异的水珠,里面的土壤居然没结冻!
老人蹲下身,颤抖的手指刚要触碰薄膜,多吉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:
"别动!!"
一周后的清晨,小张跌跌撞撞地冲进板房,拉着方稷高兴的说:"出苗了!出苗了!"
田埂上很快挤满了人。那株嫩绿的青稞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却倔强地挺立着。多吉蹲在旁边看了足足半小时,直到腿麻得站不起来。
"活了?"扎西的声音发颤,像在问一个不敢期待的梦。
多吉没回答。他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幼苗。
老阿妈次仁却突然开口,声音嘶哑得像风吹过经幡:"我早说了金珠玛米不会不管我们的。"她枯枝般的手指指向方稷农业部制服上的五角星,"看见那个红五星没有?当年修青藏公路的解放军,帽子上也是这个。"
人群突然安静下来。卓玛大嫂第一个解开腰带上的糌粑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