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然停下,“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河流上游投放了剧毒之物?”
“就是这个意思,”婉儿肯定道,“而且,此毒物绝非民间所有。”
“那么……我该如何应对?”韩震显然苦于无计可施,已将婉儿当成了救命稻草。
婉儿见已说动韩震,便将心中所想合盘托出:“当务之急是立刻封锁河流上游,同时调整西城的隔离措施,不能一味封堵,须派医者进去救治,否则,瘟疫一旦传入军中可就……大事不好了!”
韩震的眉头拧成一个“川”字,忧虑写满了面庞。
沉默片刻之后,韩震道:“周医正,你言之有理,实不相瞒,瘟疫确已蔓延至我的军营中,本将已向朝廷发去八百里加急求救密折,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,因此我正在另想良策。”
顿了顿,韩震低下了头:“你的策略好虽好,但封锁河流将占用我数万兵马,本将担心这会导致龙西城的防务空虚,徒生枝节,万劫不复!至于西城,绝非本将心狠不救,只因城中大夫已折损近百,再无人敢到西城去,而且我的药材储备也即将耗尽……”
闻言,婉儿也陷入沉思:“韩震的担忧绝不是空穴来风,而是千真万确,在边关守将眼中,边防的安危重于一切,这显然合情合理,然而……”
她深吸一口气,知道此刻必须拿出足够的决心和担当。
略一思忖,她上前一步道:“将军,正因为瘟疫已入军营,才更需从源头掐断,否则,您的军营乃至整个边防将陷于溃散。”
韩震印堂上的“川”字就像被利刃刻过,显得越发深邃。
深深的忧虑让他来回踱步,无法停止。
婉儿目光灼灼地看向韩震:“请将军拨给我一队可靠人马,并准许我调用军营现有的药材,由我亲自带队,一面溯流而上追查毒源,一面进入西城进行防疫救治,我愿立下军令状,不成功便成仁。”
“小姐!你……”武断低呼,想要劝阻她。
婉儿一抬手:“武大哥莫怕,我自有分寸。”
她一面这么说,一面定定地看着韩震,目光灼灼。
韩震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气度非凡的女子,似乎被她话语中的决绝与自信所震撼。
他颔首捋须,似仍在心中思忖。
半晌,他一拍桌案:“周医正果然是女中豪杰,本将堂堂须眉竟不如你半分,本将听信你一回,就这么办!”
稍顿,他向厅外高喝:“亲兵队正赵虎何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