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意走到材料跟前,看了一圈,然后伸出手指,径直指向队伍里恨不得缩进地缝的李干事。
“你,过来。”
李干事浑身一僵,抬起头,满脸的错愕和屈辱。
“把袖子挽起来,按一比三的比例,把煤粉和黄泥先干着和匀。”林晚意的声音不高不低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。
“我……”李干事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,他可是堂堂的……虽然是停职的,但也是个干事,怎么能干这种粗活!
周围的军嫂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。
“哟,这不是李干事吗?昨天还人五人六的,今天倒是要和煤泥了。”
“活该!让他拿毒煤坑我们,就该让他天天和煤泥!”
周科长一看李干事杵着不动,气不打一处来,上前一脚踹在他小腿上:“磨蹭什么!林老师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!耳朵聋了?”
一声“林老师”,让李干事彻底没了脾气,他涨红着脸,屈辱地蹲下身,挽起袖子,把手伸进了冰冷的煤粉和黄泥里。
接下来,林晚意开始指挥。
“水,慢慢加,对,别倒多了。”
“和,用力,没吃饭吗?要和到看不见黄泥的颜色为止。”
李干事和其他几个干事,在众目睽睽之下,像个卖力气的苦工,满头大汗地和着煤泥。
等到和得差不多了,林晚意才从自己的布包里,拿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。
她小心翼翼地打开,里面是一些灰白色的粉末。
“这是我们家这方子的关键,叫‘百草清尘散’。”她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开口,“里面有十七味中草药,按特定时节采摘,研磨而成。多一分则燥,少一分则熄,专门用来中和煤里的硫毒,还能助燃。这配方,不能外传。”
后勤科的人伸长了脖子看,只看到一包平平无奇的粉末,但听着“十七味”、“特定时节”、“硫毒”这些词,一个个都听得云里雾里,只觉得无比精深,看向林晚意的眼神也从单纯的求助,变成了敬畏。
林晚意将粉末撒进煤泥里,指挥着他们再次和匀,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模具,开始示范如何压制成型。
一个多小时后,第一批改良版的蜂窝煤便整整齐齐地码在了空地上。
周科长迫不及待地点燃了一个,果然,只有一缕青烟,火苗很快就窜了起来,温暖又干净!
虽然感觉上,不如昨天在会议室里见到的那个烧得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