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咬着牙同意我们将她腹中的孩子取出来。”生烟说得十分简单,但所有人都从她染血的衣襟上读懂了未尽之言。
接着,她将婴儿交到鬼烛手中:“你们记得给他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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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烛枯瘦的手指小心拨开襁褓,突然老泪纵横:“浅浅她……会不会死?”
“母子平安。我们正在给她缝针。你放心,最危险的时候她已经挺过来了,后面好生休养就行了。”生烟转身就要回去。
“缝针?”鬼烛一愣。
生烟做了个动作比划一下:“就是把她的肚子上的伤口缝起来,这样伤口才能愈合得好。”又说,“浅浅真的很勇敢,今后的日子让她多休息,知道吗?”说着,转身又进了医馆,将门关上。
族人们簇拥着向鬼烛道贺,晚照却怔怔站在原地。
他想:若将来有一天雪儿有了自己的孩子,也遇到今日这般凶险的光景,那要如何是好?想到这里,又听说浅浅生孩子几次都要昏过去,他心中竟然一阵一阵地抽痛。
“大王,你也抱抱他。”鬼烛突然将襁褓递来。
晚照慌忙后退:“我?”他连忙摆手,“我笨手笨脚的,会不会弄疼了他?”
“不会。你们都是他的救命恩人,抱稳头颈就好。”
婴儿入怀的瞬间,晚照整个人僵住了。
那小小的生命轻得像片羽毛,温热的呼吸拂过他手腕内侧。
忽然,孩子“哇“地哭出声来,挣动间露出肚脐处一片晶莹的骨甲——那是还未完全长好的孔雀骨,半透明的骨膜下隐约可见血脉流动。
晚照的呼吸停滞了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:七岁的自己蜷缩在柴房,用石头拼命砸着那片“怪物印记”;寒冬跳进结冰的井里,颤抖着捞回被丢弃的孔雀骨;无数个夜晚咬着被角,试着把重新生长的孔雀骨一次次掰断……
如今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族人,他这才明白,这么多年来,一直都是他自己在折磨自己。
而自从他豁出性命从裂谷中掉下来后,他才发现,雪儿从来也不曾计较过这些。
“我们不是怪物……”他哽咽着用指尖轻触婴儿的孔雀骨,泪水滚落下来。怀中的孩子突然停止哭泣,轻轻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年轻的大王抱着婴儿跪坐在地,背后孔雀骨不自觉地舒展,和怀中婴儿的孔雀骨一起微微共鸣一般地翕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