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嘘声的手势,恭恭敬敬给堂兄行礼。
顾清河早就从暴怒的父亲口中得知,顾家兄弟不花一分钱便被请进了江氏族学,和他这个花了几十两银子开路的人不同。
只是没想到,连顾知兰也来了。
他们不在一个教室,顾家三兄弟在府学班,顾清河在县学班。
顾清河站在原地,看着三人意气风发的背影,不由得捏紧了拳头。
这段时间他挨的打比这辈子的都多,全是因为他们三个。
大家进入教室,纷纷落座后,一位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走进来,头戴纶巾,身穿蓝衫,脚蹬皂靴,那便是族学里的老师周夫子,是个举人。
周夫子环视四周:“今日有不少新面孔,那为师就先来个随堂小测吧,看看大家的底子。”
此话一出,底下顿时一片呜呼哎呦的唉叹声。
周夫子拿着戒尺拍了桌案:“孺子不可教也,测评也是为了解大家的长短,便于为师因材施教。”
李培德冲着江三挤了挤眼睛,小声说道:“哈哈,这里最长的就是老子,最短的肯定是她啦。”
他拿着扇子一指顾知兰的方向,江三忍不住邪笑。
顾知兰感受到这边的动静,回头看了一眼,正对上江三那黏腻如毒蛇一般的目光。
想起那天看榜时他就是这样盯着自己,心里不由得一阵厌恶。
周夫子又重重拍了桌案:“肃静!”
他点上一炷香,说道:“今日题目不难,大家以《论语》中‘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,是智也’赋文一篇吧。”
大家一听便放松下来,互相交头接耳,还以为多难的测验,这也过于简单了点。
顾丕熙摇了摇头,最简单的恰恰是最难的,因为再难写出新意。
顾知兰待要落笔,迟疑了片刻,把手指又往上挪了两寸,这样握笔很不趁手,但正因为如此,不至于写出一手漂亮的逸体,惊艳到大家。
她还搞不清县太爷要他们三个来族学的真实意图,还是低调一点好。
如此她反而写得很费力,因为脑海里文思泉涌,走笔如飞,笔触反而赶不上她的思路。
一炷香的时间到了,大家纷纷交卷,周夫子安排大家读书,自己则开始阅卷。
又是一炷香的时间之后,周夫子选出了两份最好的卷子。
“这第二名嘛,是顾丕熙,此子文章结构严谨、阐释遵循儒家义理,可见对四书理解颇深,且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