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娘、顾凡和吴双卿都觉得该去兖州府衙告状,赌的是知府王大人的清正,还有他对顾丕熙的赏识,既然钦点了案首,应该会惜才吧。
顾知兰问道:“嫂子,你可想好了,这一步一旦迈出来,你可就——”
她若是出面为顾丕熙作证,指认自己的丈夫,以后她在顾家还要怎么过,顾知兰甚至毫不怀疑,大伯那一家人能把她活活打死。
但吴双卿没有丝毫犹豫,郑重地点了点头。
她从不敢去肖想顾丕熙,就算自己和离了,也配不上清风霁月的顾丕熙。
顾丕熙不止一次地暗中帮助自己,顾知兰用心教她读书,这份恩情,就算以死相报,吴双卿也绝不后悔。
不管这之后等待她的是牢狱之灾,还是顾清河与婆母的疯狂折磨,她都不会后悔。
顾知兰沉思一番,一旦失败,反而会激怒江家,大家就彻底完了,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。
顾知兰转过头看着吴双卿:“嫂子,明日你去西平县赌坊,要把事情闹大。”
阿娘还不解,吴双卿冰雪聪明,已经明白了顾知兰的用意,她点了点头,心里有了自己的盘算。
顾知兰把手搭在顾凡肩膀上:“凡哥儿,去私塾里把大家都找来吧。”
顾凡对姐姐的话向来不问原因更不会质疑,小小少年点点头跑了出去。
不一会儿,顾凡带着西望村的六名士子走了进来,顾家狭小的房间顿觉逼仄。
顾知兰的声音清亮:“各位,今日之事大家看到了,这江家只手遮天,我们这些寒门士子即便考了出来,也会遭到如此的打压。”
大家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。
顾知兰的话有道理,可如此一来,大家日后的希望还能在哪里。
难道羊水就是唯一的分水岭,出生起我们的命运就注定了么?
不甘心,不甘心啊,大家纷纷愤慨江家的所作所为,却又感慨自己力量薄弱,与江家博弈,无异于螳臂当车。
顾知兰说道:“江家若不除,这西平县的天是亮不了的。”
众人一阵唏嘘,这个道理谁都懂,可江家哪是说除就能除掉的,又不是除掉一根杂草那么简单,听说他们勾结着县太爷呢。
顾知兰看着大家,目光坚定:“我知道大家觉得除掉江家是不可能的,但——”
她扫视一圈:“其实不然。”
一句话点燃了大家心中的斗志。
“江家看似势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