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上面内容所记,谢有德是你亲伯父,也是你娘的丈夫。”
一听这话,谢安音惊讶地张开嘴,“我亲伯父,我娘的夫君?那我爹算什么?”
“算上位哥。”张月旬把日记递给谢安音,“你来看,你娘先和你伯父议亲,嫁给了你伯父,第二年,你伯父病死了。第三年,你娘又嫁给了一个叫‘李孝善’的商人,第四年,他也病死了。之后,她又嫁人了,不过月余,那人也死了,你爹上衙门,把你娘告了。”
谢安音目光急切地扫过日记本上的一字一句,一遍又一遍。
以下是她所看到的内容——
永熙三十七年,暮春廿九,巳时,晴
晨露未曦时,母亲唤我至堂屋,说北巷谢家托李媒婆来议过亲。
李媒婆对谢家大公子谢有德赞誉有加,说他今年考中秀才,是个知上进,敦厚老实之人。谢家在京安并非名门望族,但家风淳朴,说我若嫁过去,那是享不尽的福气。
母亲和父亲商谈过后,定下了这门亲事,只等找个良辰吉日,便可成亲。
明明是我的终身大事,父母却不过问我的意愿,擅自决定后以一种不可忤逆的口吻通知我,此等行径,我大为不解,极为不悦。
母亲却说,儿女的婚事,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我不嫁也得嫁,身为女子,本该规规矩矩,不许我生出叛逆之心。
母亲还劝我,规规矩矩做人,便可一生相安无事。
我心知此话太过刻薄,但父母生育之恩,养育之情犹如一座又一座的大山压在我肩头,要我无以辩驳。
……
永熙三十八年,夏六月廿九,未时,晴
与有德成亲堪堪一年,我守了寡。
一年前,我十六,成全父母之命嫁给谢有德。谢家不算富贵,但也衣食无忧。我每日伺候公婆,侍奉丈夫,日子倒也平静。
但不知为何,小叔子谢有财每每见我,眼神总让我感觉不自在,我只当是多想。
没过多久,夫君恶疾缠身,半年后,他撒手人寰。
我伤心欲绝,不明原因。夫君身体一直硬朗,为何在我嫁过来之后,一日不如一日?我衣不解带地侍奉榻前,他的身子为何却每况日下?
夫君下葬后,小叔子看我的眼神更加阴鸷。这让我不免怀疑,夫君的死,是他下的毒手。但我没有证据。
而且,公公婆婆已经怀疑是我克死了夫君,时常对我恶言相向,这时候我再说出对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