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月旬边说边冲李简放抛了一个眼神。
李简放愣了一下,瞬间怒火窜起,“你师父对你寄予厚望,诡妖也已近在咫尺,你居然临阵脱逃?”
“对,我这个人就是贪生贪财,怕死!”张月旬歪嘴一笑,“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?”
“我不走!而且,你也走不了!”
“一个裂缝而已,真以为我堂堂张家第三十九代传人会找不到?”
张月旬噌地一下站起,掏出腰间的红伞。
“阿放,你不过离开我月余,竟怀疑起我的本事了?睁大你的眼睛,看我是怎么撕出一条缝隙,离开这个鬼地方的!”
说罢,她冷哼一声,旋即手腕轻轻一抬,撑开伞面,咒语脱口而出。
“等等!”
李简放双目阴鸷地瞪着她,“我以为你这个除妖师能有什么不一样的,居然是个贪生怕死之徒,那个穿紫袍的老道倒是比你正直!”
“要骂我,别顶着阿放的人皮骂,你没自己的皮囊吗区必庄区娘子?”
张月旬收伞,当拐杖杵着。
区必庄面露讶异,随即立刻明白了,“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李简放,你故意激怒我。”
她这算是承认了。
谢安音不敢置信地盯着她一直看。
“实话说,你演技真好的,只不过其中一些小细节,稍欠考量。”张月旬得意地比了一个手势,接着抱臂看她:“接下来,你是不是该问我,我什么时候猜到你的真实身份的?”
“我也想知道,我到底是哪里漏了破绽。”
区必庄边说,边褪下披在身上的一张人皮,露出了她原本的样子——眉如远山,目若明月。素发不簪,面无粉饰,自有三分俊气藏颊间。
她将人皮折起,放回袖中:“你放心,这皮不是从李简放身上扒下来的,是我复刻的。”
“这皮瞧着挺逼真。”张月旬感叹道。
“毕竟是在你这个张家传人跟前晃悠,自当是严谨。行了,多余的客套话我也不与你多言,该说说我是在哪儿漏了破绽。”
“很简单,从我用铜镜施展追踪术,我念了这么多咒都没反应,只有一种解释,那就是我要找的人,近在眼前!”
区必庄恍然大悟:“是我大意了。”
“娘!”
谢安音终于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一把抱住区必庄,半是撒娇半是埋怨:“好好的,你和我们玩什么过家家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