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上半身后垫了团枕靠着,大夫瞧见是个女人有所顾忌。
“是刀贯穿伤!”林常雪呼吸急促。
元扶妤二话没说,解开李芸萍的腰带,将李芸萍的衣裳解开。
没经历过战争,自小在京都城长大的年轻大夫,被元扶妤的动作吓得向后一躲。
“躲什么!你是大夫!不看伤口怎么处置?”元扶妤怒火中烧,“给我看伤!”
剑插心窝的位置,不解衣裳大夫根本就看不到伤口,要怎么处理?
鲜血不断从皮肉外翻的伤口咕嘟咕嘟往外冒。
大夫不敢耽搁连忙从药箱内翻出干净的棉布,在贯穿的胸膛伤口上倒上金疮药,让元扶妤用棉布按压住前后伤口。
大夫转身用油将丝绢浸泡后覆盖在伤口上,才满头汗对元扶妤道:“我没带蜂蜡,先按着,回了医馆用铜管将药注入创腔止血,再封伤口。”
看着面色越来越白的李芸萍,林常雪拳头紧紧攥着,不自觉看向神色镇定的元扶妤。
很快马车到了医馆,大夫扬声让医馆的学徒拿担架过来抬人。
元扶妤让大夫帮忙按住李芸萍前后伤口,利落解开自己身上大氅将李芸萍裹住。
林常雪不顾自己身上有伤,说她力气大,平稳将李芸萍抱上担架,按照大夫吩咐用团枕垫着后背,不能让李芸萍平躺。
公主府府医董大夫快马赶来时,医馆的大夫已经用银制烙钳止血。
带着药箱和工具箱的董大夫跨入医馆正门,看了眼屏风外沉着脸坐在椅子上静候的元扶妤,立刻进入屏风后与医馆大夫一同施救。
林常雪手已经被包扎好,正在和元扶妤说刚才的情况:“我们打听到人在通济坊就过去了,谁知道刚进门就中了埋伏……”
“不行了。”董大夫从屏风内出来,用帕子擦手,表情凝重,“伤势太重,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,最多能撑到今晚,把李将军在意的人接过来见最后一面吧。”
元扶妤猛地扣住扶手,站起身就往屏风内走,林常雪紧随其后。
裴渡亦是满目错愕。
床榻上,面色惨白如纸的李芸萍盖着被子,满头的汗,双目紧闭,不知道梦到了什么,眉头紧皱说着什么……
元扶妤唇瓣紧抿,强压着情绪坐在李芸萍床榻旁,侧头凑到李芸萍唇边,想细听李芸萍说些什么,却只听到了一句……
“我没护住阿妤,我没……没护住,阿妤……快跑,快跑!”